第二天,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二人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了。
儘管兩人都想這樣一直躺著,但實際情況卻不允許,因為侯德昌隱隱發現海水在漲潮!
“不好,在漲潮了,我們得趕緊起來。”侯德昌對呂皖說道。
海水不斷吞噬著探入海里的沙灘,迫於無奈,二人只好收拾東西,往岸邊移動。
但是遠離海灘之時,二人還是出現了意見分歧。
“風越來越大了。我們得趕緊上島,往樹林裡面走。”呂皖說道。
“也許這個時候不適合往樹林裡面走。”侯德昌提出了不同的意見,“樹林裡面的危險可能不比海浪的危險小。”
“海浪是當前最急迫的危險,樹林裡面只是潛在的危險,”呂皖分析起來,微笑著問道,“你認為最急迫的危險和潛在的危險,哪個更重要?”
“我們也許可以找找山洞什麼的……”侯德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要爭執了,相信我的判斷力好嗎?呂皖微微笑道,“我們趕緊往岸上走去!”
呂皖說完,徑直往樹林走去。侯德昌雖然不贊成,也只得拖著行李箱,跟在後面。
走了大約一百米的距離,兩人穿過了沙灘,來到了島上的灌木林,海風猛烈地刮過,島上的樹木都在不停作響。
沙灘和樹林完全就是兩個世界,沙灘上乾淨平坦,你甚至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子上。而樹林裡地形複雜,既潮溼又悶熱,還有數不清的蚊蟲,這些吸血鬼可不同於大陸上的蚊蟲,她們從來沒有享受過人類美味的鮮血,怎麼可能放過二人散發著誘人味道的血源呢?
沒走多久,呂皖就已經無法忍受,她穿的就是男士短袖和沙灘褲,暴露在外的雙臂和雙腿自然成了那些蚊蟲最佳的叮咬物件。
這些蚊蟲個頭遠比大陸上的蚊蟲更大,更飢渴,一路上只聽到呂皖拍打蚊蟲的聲音。哪怕一刻不停地驅趕蚊蟲,可還是被叮了滿腿和滿手的包。
“好癢啊!”呂皖再也忍不住了,她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的難受。說話的同時,用手指甲不住地抓撓著那些被叮咬的紅腫。
在行進的過程中,侯德昌也沒能好到哪裡去,他雖然也穿了烘烤乾爽的衣褲,那些樹林裡的蚊蟲還是在他的脖子和手臂上留下了很多叮咬的痕跡。
“也許這個時候不適合往樹林裡面走。”侯德昌終於停下了腳步,不再悶著頭往前走。
這些蚊蟲來路不明,個頭又大,稍不留神,感染上瘧疾什麼的,也是和死沒什麼區別了。
除了惱人的蚊蟲,繼續往草木更茂密的荒島前進的話,會遭遇更多難以預料的危險,躲在草叢裡的毒蟲、毒蛇,潛伏在樹林中的野獸,看不清的危險地形,這些全都是致命的東西。
“呂總,我們退回去吧?”侯德昌徵詢著呂皖的意見,“不要說毒蛇猛獸,可能這蚊子就能夠要了我們的命。”
呂皖有一些不甘心,畢竟這是她作為領導,在荒島上做的第一個決定。但她也受夠了這無孔不入的蚊蟲,只得微微點頭。
“我走前面,你跟在我身後。”侯德昌掉轉了方向,開始朝著來時的原路返回。
第一次貿然進入樹林以失敗告終,錯誤在二人忽視了那些兇狠歹毒的小吸血鬼,無奈之下只能被迫退回海邊。
海邊吹來的海風越來越大,似乎要把人吹倒,兩人沿著海島邊緣往前走著。
呂皖的長髮在大風中被吹得散亂,風勢越來越大,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風暴馬上就要來了。”一滴雨水打在侯德昌的臉上,這讓他不禁開始擔心,照這樣下去暴風雨轉瞬及至,如果不趕緊找到容身之所,那麼他和呂皖將暴露在風雨裡。
在沒有找到能夠遮風擋雨的地方之前,誰都不敢掉以輕心,腳步不停地繼續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