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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師表現得稍微鎮定一些,他站在原地,對著閻王拱了拱手,沒有說話。
然而不管是判官還是閻王,他們根本沒有理會喊冤的兩人,也沒有注意到胡大師,而是看向另一邊的靳阮渝,神色略帶恭敬,問道:“怙主您怎麼來這兒了?”
不顧身邊聽到這話的胡大師臉上是何等震驚的神色,靳阮渝只是輕輕一笑,指著胡大師道:“這就要問這位胡大師了。”
胡大師現在整個人都石化了。
怙主?什麼怙主?
總不能是……百水林怙主?
之前在曾先生家驅鬼的時候被女鬼爬在後背上胡大師雖然覺得可怕,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與死亡離得如此之近。
他之前都做了什麼?他先是將怙主與葛家的那個小姑娘結了冥婚,怪不得那段時間一直傳怙主要大婚,然後又帶著怙主來冥界,想要讓他來替葛先生他們兩個幹活,胡大師吞了口唾沫,只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他兩眼一翻,當即昏遮蔽的關鍵字過去。
判官在冥簿上翻了兩頁,便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將冥簿送到閻王面前,閻王看完後只能感嘆一聲作孽,轉輪王前一段時間還跟他聊過有人把怙主跟個鬼新娘結成陰親了,他當時聽了只是付之一笑,沒有太在意。結果今天就讓他看到這些人又妄想讓怙主來替他們勞作,不得不感嘆一聲不知者無畏。
“您想這麼處理?”閻王問道。
靳阮渝指著冥田裡的三人道:“給他們灌一碗孟婆湯,把今天在冥界的發生的全部給忘了,其他的照常就行。”
冥田裡的靳萱聽了這話只覺得眼前一黑,立馬跑過來,“阿渝我是你二姐啊,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這麼對我!”
二姐?
多好的二姐,先是將自己的弟弟送給女鬼當新郎,後又拉了自己的弟弟來替自己死,這樣的二姐還不如一個陌生人呢?
靳阮渝沒有說話,閻王便知道這事不會再變,應了下來,封了靳萱的嘴又指著混到在元寶旁邊的胡大師問道:“這個人要怎麼處理?”
胡大師睜開眼的時候,聽到的正是這句話,他趕緊跪在地上咚咚咚把頭磕個不停,嘴裡求饒道:“怙主我錯了,我錯了再也不敢你,求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吧……”
靳阮渝恍若未聞,問判官:“他陽壽還剩多少?”
判官生死簿一查,馬上回答道:“還有十二年。”
十二年呀,這胡大師活得還挺長,要是讓他剩下這十二年無痛無災地過著,還不知道有要禍害多少人呢。
“我監管天下修行者,他原本該送去百水林,不過百水林最近出了一點問題,不好留他在那兒。”
聽了靳阮渝的話,胡大師的眼神中隱隱透著希冀,結果又聽靳阮渝笑道:“既然胡大師喜歡來冥界,不如將他的一魂二魄留在這兒,日夜在剝衣亭與惡狗村之間往返,死後按冥簿記錄做判決便可,另外此後所有冥界陰差不得聽他差遣,放他回去的時候給他也喂一碗孟婆湯。”
修行之人若是少了一魂二魄在陽間的生活影響並不是很大,但是這一魂二魄受到了什麼折磨可是會全部反饋到肉身的身上,脫光了衣服在惡狗村走個來回,怕是得被啃得只剩下骨頭,怙主的這懲罰可不算輕。
胡大師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腦子裡只剩下了完了兩個字字。
判官一一記下來,靳阮渝對著二位拱手,道:“告辭了。”
“怙主慢走。”
靳阮渝回到自己的肉身之中,偏頭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神情呆滯的胡大師,將無名指上的扳指輕輕一轉,眨眼間回到了家中。
第二天早上,他剛起來便接到了一個來自s市的電話:“靳先生,您能幫來幫我看一看嗎,我的小兒子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昏迷,到現在都快一個禮拜了,還是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