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梁厭你瘋了嗎
梁母被他震撼住，喃喃地說不出話，“你……”
望著他不斷聳動的肩膀，聽著他泣不成聲的話，梁母慢慢地也紅了眼眶。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冰河世紀都快過完了，才終於洩氣地說，“讓王叔送你過去，看一眼就馬上回來！”
聽到梁母終於答應了，梁厭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推開身邊的人，身型不穩地往外面跑。
像一個山河破碎計程車兵，拼命去抓住最後一縷夕陽。
梁厭到殯儀館的時候，正好看到傅遠捧著溫若南的骨灰盒往外走，當即跑過去攔住他。
雙手顫巍巍地，想碰那個小小的盒子又不敢。
“若南，我來了，我來了……對不起，對不起……”
梁厭伸出手，終於鼓足勇氣，想摸一摸盒子上那張燦爛的笑臉。
但中途卻被傅遠制止。
傅遠抱緊懷裡的骨灰盒，毫不留情地後退一步，拉開“溫若南”和梁厭之間的距離。
“梁先生，若南已經死了，請你就不要再來打擾他了。他已經為了你變成這樣，難道你還想他死後都不得安生嗎？”
傅遠的話說得格外不留情面，像一把利劍，狠狠地插進梁厭的心。
梁厭不禁更加悲痛。
他抬起血紅的眼，“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我把你害成這樣……若南，對不起，我不知道，那些事……你為什麼從來都不告訴我呢……”
“呵，告訴你？你會聽嗎！難道若南之前沒說過嗎！梁厭，別在這兒假惺惺的了，你這就是遲來的深情——”
“比草還賤！”
傅遠不想再看他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好像他真愛慘了溫若南，沒了他就活不下去似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之前就不會任溫若南被項詞欺淩！就不會讓溫若南最後絕望到連生命都不想要！
傅遠捧骨灰盒的手不斷攥緊。
如果可以，他真想揍梁厭一頓！
梁厭的臉色愈發蒼白，幾乎一點血色都不剩。再也沒有昔日矜貴優雅的樣子，他捂著胸口，體力不支地跪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若南，是我瞎了眼，是我辜負了你！對不起，對不起……”
梁厭一遍遍重複著“對不起”三個字，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因為正如傅遠所說，他沒有資格，他連見溫若南最後一面的資格都沒有！
是他把溫若南害成這樣的！說到底，造成現在這個結果的人是他！
傅遠聽著梁厭宛如夢囈的話，下意識往遠處的草坪上瞥了眼，眉頭皺得更深。
不想再跟他多做糾纏，抱著骨灰盒轉身欲走。
然而傅遠才剛走出沒幾步，梁厭就突然像發了狂似的沖上來，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猛地往後面拉。
“不行！你不能把若南帶走，他是我的人！他要跟我回家！”
梁厭把傅遠拽到跟前，眼神緊緊地盯著那個棕黑色的木盒子，伸長手臂想搶過來。
傅遠不由得目光一凜，用力把骨灰盒護在胸前，抱著它轉了個身。
看著梁厭的眼神越發狠戾。
“梁厭你瘋了嗎！難道你想把若南挫骨揚灰嗎？你為什麼到死都不肯放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