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實驗室是用來研究喪屍病毒和血清的,我體質不錯,可以承受太多輪的實驗了,我幾乎承受了他們實驗室裡的所有病毒樣本。結果讓他們得出了一個不具備普遍性的結論。”
陸然看他說起這些的時候,沒有任何不適的表情,好像是對那些事情釋懷了一樣。
他問道:“那你作為實驗材料,是怎麼逃出的這個地方?”
陸之棋:“逃不出去啊,有人獲得了這個世界的核心,這個世界崩塌之後,我就掉進了下一個世界,遇到了後面真正改變了我的人。”
隨著他的話音,畫面就像是開啟了快進鍵一樣,那群白大褂們來來去去,是不是地透過注入液體的長管子,向陸不不注入一些什麼東西。
陸不不整個過程完全不似陸之棋說的那麼輕描淡寫,他無數次在變成怪物的邊緣徘徊,從那些白大褂的動作表情中都能看出來,整個過程有多麼驚險。
畫面快進到了整個世界破碎的時候,困縛陸不不的培養罐碎掉了,陸不不再一次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陸不不始終保持著在培養罐裡的狀態,半佝僂地直立著,他的眼睛明明是睜著的,可是裡面一片死寂,只有嘴還在蠕動,在呢喃,在呼喚。
似乎是想他們聽到陸不不到底在說些什麼一樣,快進停止了,四周也變得極為安靜,只有那個孩子嘴裡的話響在幾人的耳邊。
“所以、所以、所以。陸然、我恨你。”
周夜白:“老大這時候已經被折磨地要瘋了吧。他後面肯定不是這樣的。”
周夜白想給他老大說說好話,畢竟兩個人剛剛還黏在一起呢。
但他老大明顯不想給他這個面子:“這十年,我幾乎沒有一刻不在恨你。”
陸之棋直視陸然的眼睛,似乎是想在裡面讀出一些什麼東西。
但陸然卻笑了笑:“那說明,你無時無刻都在想我。我很開心。”
陸之棋也怔了一下,隨後也笑了開來:“我這十年,遇到過不少的瘋子、變態,然後有人開始找信仰、找追求,可是我從來沒有過迷茫。”
陸然:“有人告訴我,在這個世界,想要不瘋,就一定要有執念,我當時就在想,你的執念是什麼呢?會不會就是我?恨比愛長久,如果你恨我,可以讓你一直活著,我願意啊。”
但陸之棋看向陸然的眼神卻有些說不清的意味,裡面似乎還有其他的東西,沒有告訴陸然。
陸然有些愣怔。
沒等他多想,外面的畫面又已經變化了,這次的變化有些快,就好像幻燈片一樣,陸然眼看著陸不不在這個世界裡面,遇到了那個他所謂的改變了他的恩人。
陸然有些懷疑,這個人不是第一次出現在陸不不的世界裡。因為這個人出現地太過精巧了,他是和陸不不一起出現在這個新的任務世界的。而且,可能是當時陸之棋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他的思緒上了,以至於他自己沒有發現,他掉出上個任務世界的姿勢,明顯有其他的人,攙扶著他的肩膀。
而如果真的有那麼個人的話,顯然就是眼前這位了。
這個人其實和那個刀疤男有些相似,他同樣不太理會陸不不,卻總能在陸不不需要的時候,給他一點兒吃的,或者將他拉離危險的沼澤。
兩人一起經歷了幾個世界之後,陸不不才終於又有了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陸然沒有察覺,可是周夜白和隋文軒卻能很明顯地感覺出來。
隋文軒:“這麼高頻率地過任務嗎?”
周夜白也是看向陸之棋,但陸之棋卻沒有什麼反應。
陸然大概有些想法,可能是陸之棋當時還有回去的念頭,只是這個念頭在後面慢慢被磨滅了吧。
陸之棋卻搖了搖頭:“其實和你有關。也和我為什麼恨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