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義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在幾年前他的兩個兒子倒向太子,他就預見到了今天的結果。朱宏義想到自己和朱宏三從小到大一起成長,小的時候一起頑皮搗蛋,長大後一起收服武昌黑道,成軍後一起衝鋒陷陣,現在卻成了這樣,哎!這一切都不如“猜忌”二字。
朱宏義站起身來準備出去回府,錢勇看到朱宏義落魄的身形心中也不好受,錢勇上前問道:“教官,要不我讓人送您回府?”
朱宏義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現在我是不祥之人,不要牽連到你,我自己回去就好!”
看到朱宏義獨自一人出去,錢勇心中長嘆一聲。不過他還有事要辦,還要去東宮宣旨。
朱海這十幾天每天都過得如坐針氈,今天聽到第一師進城,他知道父皇的聖旨到了。
錢勇帶著人來到東宮,第一時間用聖旨將東宮三衛的指揮權收回,並任命第一師副師長為皇城守備,原來的東宮三衛編入皇宮禁衛,歸副師長指揮。
朱海跪在錢勇的面前聽父皇訓斥自己的聖旨,聖旨上朱宏三將朱海一頓臭罵,最後奪了朱海監國的差事,讓他在東宮閉門讀書,沒有錢勇的命令不準出門,不準見任何人!
朱海知道這次必定受嚴罰,但是沒想到父皇的責罰這麼嚴重,這已經快要將他太子的位置廢掉了,但是朱海也沒辦法,他是儲君,只要皇帝一天不死他就一輩子是儲君,他的性命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間,更別說什麼自由了。
太子被罰這件事很快傳遍京城,有的人高興有的人傷心。內閣首輔馬濟遠卻是憤怒,馬濟遠作為衛道士是鐵桿的**,現在太子被佟養甲陷害的差點丟了太子之位,馬濟遠自然要為太子出頭。
馬濟遠聽到太子的訊息後準備對佟養甲動手,不管於公於私佟養甲必須要付出代價。
馬濟遠找來自己的親信方逢年問道:“書田,這次太子被罰這件事你怎麼看?”
方逢年現在是禮部侍郎,他看了看馬濟遠問道:“元輔,這擺明就是佟養甲的手段,他為了轉移陛下的注意力,特意在京師中散佈靈武故事的謠言!”
“哼!佟老匹夫當年害死我的二子,這筆賬還沒跟他算呢,現在又想要動搖太子之位,老夫準備彈劾佟養甲,書田你說怎麼樣?”
“元輔,你作為內閣之首這種事就不用親自出手了,交由小弟來辦即可!”方逢年當年可是御史,這種玩文字材料、下黑手打悶棍當然是行家裡手。
馬濟遠聽方逢年這說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不要直接彈劾佟養甲,現在前線戰事緊迫,佟養甲主管兵部後勤,估計陛下不會動他,將目標轉到佟養甲的黨羽身上!”
“元輔你說的是那個?”佟養甲的黨羽就那麼幾個,但都是封疆大吏,一個個手握重權,去了那個也夠佟養甲心疼的。
馬濟遠拿出一份軍報交給方逢年:“書田你看看這個,就在幾日前湖廣總督劉思賚發來急報,滿清已經動手,在岳陽將我軍海軍十二艘炮船擊沉,這可是我軍從建軍一來最大的敗仗,劉思賚沒了海軍支援,只能放棄武昌退守九江。你看看將丟失陛下龍興之地的責任推到佟圖昌身上怎麼樣?”
方逢年一聽渾身的汗毛孔直冒冷氣,沒想到馬濟遠平時一副道學先生的模樣,玩起手段來這麼狠辣。太上皇和皇太后的陵寢都在武昌,這都丟了可是殺頭的大罪,這樣可夠佟圖昌受的。
“不知元輔彈劾佟圖昌什麼罪過呢?”
“北上和談不利,被滿清欺瞞,致使丟失陛下龍興之地,皇考陵寢置於滿清之手,這些怎麼樣?”
方逢年現在才知道馬濟遠為何找自己來,自己當年就是和談副使,由自己出面彈劾佟圖昌在合適不過了。
方逢年想了想也行,反正佟圖昌和自己不睦,當年還打過架,不如趁這個機會弄死他。
“元輔大人放心,下官知道怎麼辦了!”
方逢年不愧是老攪屎棍,這種渾水摸魚的本事那是第一等厲害。方逢年先找了幾個都察院的御史聊天,對他們稍微透漏了一下當年北上和談之事,並且還說了現在武昌丟失,根本就是佟圖昌的責任,正是他和談被騙,讓我軍放鬆警惕,給了對岸的清軍機會。
那幫御史都有風聞言事之權,再加上方逢年挑選的都是討厭佟養甲之人,立刻這幫傢伙拍著胸部保證要上書彈劾佟圖昌。
有了這些御史煽風點火,再加上首輔馬濟遠順水推舟,整個京中官場都知道武昌丟失是佟圖昌的責任,一時間有二十多個官員給皇帝上書,要殺佟圖昌為長江上死難的海軍官兵報仇。
當然佟養甲也不是沒有訊息來源,他知道馬濟遠將矛頭對準自己侄子佟圖昌後嚇的大驚失色,他知道動自己不可能,因為皇帝還要打仗,還要保證後勤供給。但是武昌之事必須要有一個人出來背黑鍋,那個該死的馬濟遠為什麼偏偏選中自己侄子?佟養甲沒辦法也上書皇帝,說明自己侄子完全是被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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