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三一驚,後頭一看。原來拍自己的是二大舅哥馬明遠。
馬明遠小聲說:“主公,和我來。”
朱宏三跟著他回到食為天酒樓。馬明遠叫夥計把殘席撤下,又叫了四個小菜,一壺酒。坐定後才問道:“主公這可是你做的。”
朱宏三打個哈哈,說道:“啊,是啊,這不都是沒錢鬧得。你也知道,我弄得那個鍊鋼爐是個吃錢的猛獸。第一爐鋼已經交給馬有福出售了,但是回錢太慢,耽誤事啊。正好看到他們祝家生意興隆,想著弄點錢財減緩燃眉之急。”
馬明遠眉毛跳了跳,心想這個心狠手辣之輩,為了一點錢財白蓮教都弄出來了。
馬明遠張口問道:“主公你知道認定他們是白蓮教,他們有什麼下場嗎?”
朱宏三說:“不是滿門抄斬嗎?難道大明律改流放了?”
馬明遠徹底無語了,和這個怪胎講理根本沒法講。他根本不拿人命當命啊。想到這馬明遠覺著有責任要教導自己這個主公正確的人生觀,要不將來殺自己也會這一副樣子。
馬明遠清了清嗓子說道:“主公要想成大事不擇手段無可厚非,但都是對該殺之人。主公這樣對一個不認識的人是不是有點過了。”
朱宏三一聽馬明遠這是對自己不滿意了,呵呵一笑說道:“先生不知,那祝家善於賺取不義之財,城外那麼多流民,城內富戶都捐出錢財來賑濟,就他家一毛不拔。我這只是替天行道而已。我知道今天這些有段有點下作,本人保證下次注意,有什麼事先和先生商量。”
馬明遠嘆了口氣,看來朱宏三是沒聽進自己的話。馬明遠覺著朱宏三太像朱元璋了,管他對錯,先殺了再說。想到這馬明遠覺著自己的前途有點不太美妙。
朱宏三看到馬明遠不說話,知道他有點不高興。想到這是自己第一個謀士,要是心裡有了芥蒂以後辦事不好辦了。想到這朱宏三一把抽出懷中匕首,同時跪倒在馬明遠面前說道:“本人是個老粗,知道先生對我一片好意,以後所有事都聽從先生之言,如若不聽,當如此腿。”說著一匕首插向自己大腿,捅了個對穿。
馬明遠一看,也跪倒哭到:“主公折殺我了,是我不對,請主公快快包紮傷口。”
朱宏三起來看了看說道:“先生放心,沒有傷到骨頭。”然後撕下衣服包紮傷口。
都包紮完後朱宏三說道:“這次大概能得銀一萬兩,有一事想請先生幫忙。”
“主公請說。”
“我想請先生去廣東交好當地官員,先生不是說要去廣東發展嗎?我想真要走到哪一步到GD後兩眼一抹黑啥事都不好辦。想來想去只有這樣了。我只信得過先生,先生帶上這一萬兩,要先去南直隸,交好史可法等東林黨。然後在去GD去看看廣州周圍的地勢,那個地方適合立足。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馬明遠問道:“去廣東這個可以,為什麼要去南直隸交好東林黨呢?”
朱宏三說道:“這幫東林攪屎棍做糖不甜做醋可是酸得很,萬一將來北方變天他們一定要在南直隸擁立新君,我們去GD能不能正名全靠他們了,畢竟我是宗室身份,逃離藩屬可是大罪啊。”
馬明遠點了點頭說道:“請主公放心,我回家準備準備就出發,這幾件事我一定辦成。”接著兩人商量了一些細節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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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馮自用忙的腳打後腦勺,出了這麼個大案可是武昌府百年未遇的。馮自用回到縣衙立刻先審理祝有才。
祝有才當然不招(也沒啥招的,本來就是假的嗎)。不招還不簡單,一頓夾棍板子,祝有才受刑不過一頓攀咬,什麼送貨的夥計,來上貨的客商,反正認識不認識的全都咬一遍。
好傢伙,完事馮自用一看名單有上百人。立刻讓巡檢司拿著名單按圖索驥,紛紛將這些人鎖拿回來。又是一頓板子夾棍,大家紛紛招供是和祝有才準備在八月十五起義謀反。這回好了,人證物證都在,至於寫上報材料能難住馮自用這種老官僚嗎。
很快一份洋洋灑灑的數千字的彙報就炮製出來。在這裡面,縣令馮自用剛來到武昌縣就發現祝有才一家不對(也不知道他一個縣令怎麼發現一賣醬油的不對),命令班頭李富貴嚴密監察祝有才一家,在今日發現祝有才家出入人員增多,有起事可能。
在縣令馮自用親自帶領下,對祝有才一家實行了控制,祝有才發現沒有退路後,竟然引爆自制震天雷,幸好除兩名白蓮教匪徒外沒有人傷亡。控制祝有才一家後,縣令馮自用連夜突審,確定案犯一百零八人,已抓捕歸案九十三人,其他十五人先期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