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撤回了一條訊息。]
[阿淮撤回了一條訊息。]
他連帶著新年快樂也給撤回了。
可劉子煜卻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他膽小如鼠起來,瞻前顧後地龜縮在自己厚厚的殼中,和兩條撤回訊息大眼瞪小眼。
他甩甩頭,沒出息地繼續點開了“小狗乖乖”的音訊繼續聽。
晚一步越想越後悔,趴在床上怨氣地扯著枕頭。
看看看!看一遍儲存影片還不夠,還非要看兩遍!這下好了,往後都看不了了!先截圖儲存影片不行嗎!
氣到最後拱著屁股趴床上扯自己頭發。
訊息撤回後的白錦淮抓著手機上樓睡覺,劉子煜在新的一年伴著兒歌睡了美好的一覺。
……
高中生的新年一向過的匆忙,正月十號,一中的寒假結束了,可天真的不湊巧,零上的溫度竟然飄起了雪花。
陽城人以為十一月份的那場大雪是這個冬天的唯一一場,沒想到臨近春天還能飄下來雪花。
二零一八年的第一場雪就這樣突然地到來,連天氣預報都沒能預料。
白錦淮被孔韻載著抵達學校,等孔韻交代完她該關心的話後開著車揚長而去,白錦淮伸出手接了幾片飄揚著的雪花。
雪花抵不過手心的溫度,盡管白錦淮的手冰涼。雪融化在手心,變成一顆顆飽滿的小水珠。
肩側有兩個女生揣著手從他身邊有說有笑地擦過,是三十班的人,一個女生偏頭看到白錦淮後順口給他打了聲招呼,喊了句“淮哥”,也沒管白錦淮有沒有回話,兩個人頂著雪美滋滋地遠去。
三十班整個班的風氣就是這樣,從我班出去的人,不管走到哪去都算是家人,見到了就會打招呼。
他忽然想起來那次下大雪時和三十班人打的雪仗,原來時間那麼近,記憶又那樣遠。恍惚地記起自己和劉子煜旁若無人的熱鬧,雪球在身上炸開的感覺,冰涼的手撲上劉子煜脖頸時的滾燙……還有那個小雪人,在冰箱裡一直存在著。
雪人……
小雪人!
記憶在不斷輪轉,最終齒輪轉到了除夕那一天,孔韻回到柴城。
但是回去前她把保鮮層的冰箱清空,斷了電。她只在柴城呆了一天,可能有二十四小時,但肯定不超過四十八小時。
也不管報不報到了,白錦淮趕緊打了車回到家。
等他抖著手從冰箱的冷藏區中扒拉出來那個玻璃盒。
這才放心的舒了口氣,雪人整體沒有融化,只是頭頂略微融掉了點雪,順著臉淌下來,像是兩道哭泣留下的淚痕。
雪人整體略微化了些,整整小了一圈,融化的雪水聚在底座,形成了厚厚一層。
他把歪掉的小帽子給雪人正了正,又塞回了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