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中午,劉子煜要去打球,白錦淮拉住他的衣角:“幹嘛去?”
“打球……”白錦淮給他劃的物理題還沒寫,劉子煜說話難得有些心虛。
“你……”
“強扭的瓜不甜。”
“所以?”白錦淮抬頭,棕褐色的晶瑩剔透的眸子盯著他。”
“我不想學物理,我想去打球。我這兩天真的看吐了物理。”
“其實我想說的是你膝蓋好了嗎?”
劉子煜默默地點頭。
白錦淮妥協地撒開他的衣角,轉頭趴位置上看數學,身影很是落寞。
劉子煜甩甩頭,把不健康的物理知識點和落寞的白錦淮都甩出去,堅定地走出三十班去打球。
他回來帶著一身煙味,有些難聞,沒有了少年身上那種清冽的香氣。
白錦淮此時正埋頭睡覺,聞見一身煙草味,不由得皺了皺眉。
上輩子剛認識劉子煜的時候他還不抽煙,人丟了半年,再回來的時候抽煙酗酒,他不是很喜歡劉子煜身上的煙味兒,劉子煜就盡量在陽臺抽味道淡的,吹會兒風散散味兒再進臥室。
不過他總是有化不開的愁緒,煙癮戒不掉。二十四歲的劉子煜發病的時候手抖的拿不穩煙,白錦淮也倔,隔著陽臺玻璃看著他痛苦的神色,如果是現在的他肯定不會冷眼旁觀,起碼會心疼的進去抱抱他。
如今劉子煜身上混雜著的煙味兒實在是不好聞,白錦淮沉默著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他。
一瞬間,劉子煜好像和他心有靈犀一般,憑他的一個眼神就懂得了他的意思。
“行吧,我出去散散味再回來。”
白錦淮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轉頭看著劉子煜踏出班門。
劉子煜走後,白錦淮莫名有些煩躁。回來以後好像什麼都沒改變,劉子煜依舊自我。焦慮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不能掙紮,不然會越來越無力。
他出去散煙味兒的時間有些久,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白錦淮就在等待中被扣上枷鎖,他被緊緊鎖住。
他確實不能再冷眼旁觀了,有些悲劇應該從一開始就被扼殺。
重開一世怎麼能什麼都不改變呢?他都往前走那麼多步了,不差這一步。況且除了這一步還有很多步要走,他就這樣止步不前太令人遺憾了。
不為別的,就是阿煜值得他這麼做。
他越來越喜歡劉子煜了,比上一世更喜歡。
白錦淮從包裡拿出來根棒棒糖,起身向劉子煜離開的方向去。
他沿著操場圍牆往高一教學樓背面走去,那邊裝的鐵柵欄,緊鄰著大路,柵欄下種著大片的月季,它此時還在茂盛的開著花,花牆爬得很高,把柵欄擋了個嚴實。
劉子煜就坐在花牆前的長椅上,這條小路一向無人。
白錦淮悄無聲息走過去摸了摸他白淨的脖頸,還有那顆微微凸起的小痣。
他的指尖有些涼,觸碰到劉子煜的時候,後者只是輕微抖了一下便沒再動,感受到白錦淮的氣息後任由他摸著。
“還有味道嗎。”劉子煜轉頭問。
這時候白錦淮還沒撒手,手下的喉結說話的時候略微滾動,他嚥了咽口水,總覺得自己的色心來的十分不是時候。
劉子煜全身上下都是完美的,他們上床的時候白錦淮喜歡攬著他的脖子撫摸喉結和小痣,身上的人總會更加發了狠的動作起來。
白錦淮沉默的時間有些久了,劉子煜又問了一遍:“還有煙味兒嗎?”
這會兒白錦淮嗓子有些啞,清了清嗓子說道:“沒有了,今天有風,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