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為什麼不讓我留在家裡呢?】
【你為什麼要害我?】
各種各樣混亂的囈語湧入宋時清的腦海,他一動不動,瞪大眼睛看著空無一物的地面,肩膀細細地顫抖了起來。
有人叫了他一聲。
宋時清聽不清。
直到冰涼細密的吻一個一個落在了他的臉上,才將他的神志艱難喚回了一分。
他就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陡然炸開渾身軟毛的小獸那樣,死死瞪著出現在眼前的謝司珩。
那樣子應該不好看。
他像是個瘋子一樣兩隻手戰慄地攥緊,臉色蒼白,額頭上的青筋都繃了出來,眼眶通紅但大概並不會被憐憫,因為其中全是癲狂的恐懼和自責。
謝司珩看著他,不明所以地從喉嚨裡發出了一個單音表示疑問。
“哭什麼?”
他密密地親吻宋時清被眼淚沾濕的臉、下頷、脖頸,手指摩挲他露在外面的面板,隔著柔軟的綢緞,握住他的腰往上撫摸。
“告訴哥哥,你在哭什麼好不好?”
這種安撫一般的親暱持續了很久。
宋時清最開始坐在椅子裡,仰頭承受,後來被謝司珩完全環進懷裡。他一直在哭,極其小聲的啜泣,眼淚像是流不完一樣。
他那個時候精神狀態已經瀕臨崩潰,在沒一個活人的謝家生活了一年多,瘋沒瘋都說不清。春薇的死訊成了最後一根稻草。
謝司珩召來狐鬼問出了春薇的事,也沒說同不同意,只是擁著他一下一下順著他的頭發。
宋時清怕極了他,但這時候,謝司珩又成了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謝司珩用冰涼的手指捏過他的脊椎骨骼,親在他的心髒上方。巨蟒一樣纏死宋時清,一絲縫隙都不留,幾乎讓宋時清昏厥過去。
意識朦朧之間,宋時清感覺到他湊在了自己耳邊,惡劣地咬他的耳廓輕笑。
【時清太瘦了,哪扛得起別人的命呢。】
【你啊,就應該乖乖待在家裡,對外面那些事裝聾作啞,做個凡事只會指使哥哥的嬌縱少奶奶。】
宋時清的手指抓在床邊,指骨不受控地戰慄。
謝司珩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握在手裡——
番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