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裡深深地蹙起眉。
調到昨晚一樓大廳的監控,他只看到了謝司珩慢條斯理走進樓梯間的身影。
再往上,二樓沒動靜……三樓沒有……四樓……五樓……
傑裡估算時間,不斷倒放,盯著每一層,那半開著的,只露出一小塊黑洞洞平臺和扶手的畫面細致檢視。
雖然希望渺茫,但他還是耐著性子找蛛絲馬跡。
終於,在六樓時,他看到了一個一閃而逝的半身。
——是想要逃出來的宋時清!
他想從樓梯間裡跑出來!
可下一刻,一隻暗色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輕松將他拖進了黑暗中。
那真是一個一閃而逝的畫面,要不是傑裡將影片慢放了十倍,根本看不出那是隻手。
監控沒有錄音功能,樓梯間的消防門邊,先是閃過了一隻在空中掙動的腳,接著宋時清的手抓在了樓梯扶手上。
他的手指細長白皙,可不夠整個握住金屬扶手借力。
所以,他被一點一點地拉開了,手指像是被強行從樹上扯下的柔軟藤蔓一樣,即使在那麼模糊的畫面中,都透出股絕望的哀泣來。
最後,門邊露出了一段,似乎是謝司珩弓起來俯下身的背脊輪廓。時間不長,也許是他將宋時清又朝著牆的方向擠了擠,又也許是他將宋時清面朝著牆,死死抵住。
不過不重要,傑裡已經看到了他想知道的東西。
他眼底透著股考量,片刻後,緩緩地挑了下眉。
他不是什麼純情的小屁孩,這種程度的動作細節,足夠他還原出一整個曖昧激烈的夜晚了。
……可問題是……為什麼?
這個叫謝司珩的,有和活人性|交的需求?而宋時清是他養在身邊的……
該怎麼形容?食物?情人?性……?
如果是這樣的話——
傑裡腦中逐漸成型了一個計劃。
一個能對組織的“神”附著在十字架上的分|身産生威脅的非自然力量,也是值得注意的東西。更何況謝司珩看起來是可以和人清楚交流的。
好像華國那邊跑出來的東西都有這個特徵。不管能力強不強,神志都比較清醒。
這樣想著。傑裡用任務專用的手機發了幾條訊息。
發完以後,他抬眼,正看見快進的影片中,謝司珩似乎是抱著宋時清上了樓。
他伸手,敲了兩下鍵盤,將影片調回了十二層。
今天淩晨兩點左右,謝司珩從樓梯間裡走了出來,懷裡抱著已然昏迷過去了的宋時清。
他的褲子似乎是濕了一大片,內側沾在腿上。
宋時清的臉埋在謝司珩的胸前,這是個很依賴的姿勢,但他的手無力地垂著,隨著走動,微微搖晃。
傑裡輕佻地吹了個口哨,正要關電腦,突然注意到一點異樣來。
——監控中,兩人投在地上的影子,有三個頭。
多出來的那一個,正湊在宋時清影子的臉旁,不知道是在親吻,還是在舔舐。
謝司珩:我也不想對時清用記憶消除術無辜狗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