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憐。】
宋時清的眼前彷彿蒙著一層霧,什麼都看不清了。他聽見好多人的輕聲交談,但肩上沉重冰冷,只能一步一步地朝前,連轉動眼珠都做不到。
我會死嗎?還是說……它要——
左肩,在這一刻,被人拍了一下。
宋時清身上陡然一輕,隨之而來的是全身彷彿被抽空一般的脫力感和巨大的疲憊感。
他掙紮著回頭。
其實在回頭前的那一秒,宋時清心底已經有了個他自己不敢相信但極其有可能的答案。
但在真正看到謝司珩的時候,他心底的那把斷斷續續割他神經的刀,才切切實實地落了下來。
“睡一會。”謝司珩小聲說道。
連宋時清自己都不敢相信,在撞破真相的這一刻,他心底最先湧上來的是巨大的委屈。
為什麼啊?如果是你的話,為什麼要嚇我啊?
身上還有殘留著冰冷粘稠的觸感,彷彿永遠印在了他的面板上,根本消不掉逃不脫一樣。和剛才的恐慌一起,混成一股又酸澀又難捱的情緒。
宋時清整個眼窩緋紅一片,倔強地揪著謝司珩的衣服不願意閉上眼睛,但最終,他還是抵不過身體的反應,合上了眼皮。
可憐死了,都要不捨得欺負你了。
可是不行,緣分得圓滿,不然缺一塊,哥哥怕你又被誰偷走搶走。
你看宋悅這次。
要是沒有宋老太太死的及時,你平平穩穩的考試出國。就算砸十八歲之前剪了頭發,哥哥還是會被這母女兩的障隔著啊,去那裡找你。
哥哥被嚇怕了,時清乖,就受這一次委屈,以後再也不會了。
謝司珩抱著宋時清朝外走,輕輕嘆了口氣,彷彿是一個無奈逼自家小朋友去上補習班的家長一樣。又心疼又無奈。
但和那些家長不一樣的是——
哥哥可心狠了。
嘻嘻嘻嘻……
在走出餐廳的時候,謝司珩轉頭,冷冰冰地看向了回到吧臺前的服務員。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彰顯你的存在感?
要不是我們兩個現在已經分不開了,我一定把你扔進這邊的海裡。正好陰處出的惡鬼浸水,還有一大群水倀鬼等著你收。
服務員對他回報一個微笑。
目光在宋時清的臉上流連了一眼。
體諒一下,我控制不住自己。大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何必裝出一副你最聽話的狗樣。不覺的自己那張皮下作嗎?
【謝司珩】:嘻嘻嘻時清可憐哦
宋時清:現在就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