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沒有餐巾紙,桌子底下也沒放垃圾桶。
這地方的酒店根本就沒有基礎服務的意識,導致宋時清現在連個吐肉的地方都沒有。
“吐這吐這。”
謝司珩將手伸到了宋時清臉邊。
宋時清抿唇,蒼白著一張臉看他,糾結又委屈的樣子。
真是個小可憐,吃口血食都得吐。以後可怎麼辦啊,不得天天待在他身邊才行。
“吐吧。”謝司珩好笑,“我去衛生間洗洗不就行了。”
宋時清最終還是吐出了那一塊帶著牙印血紅肉塊。
唾液帶著血水,謝司珩掃了眼,那一瞬情緒似乎晦暗不明。但抬頭開口時又是一如既往的調侃,“吃塊肉還能把自己吃哭了,以後可不敢再餵你這個了。”
謝司珩端著一隻手,直到衛生間才放下洗幹淨。
宋時清在一邊漱口,整張臉都洗的濕漉漉的。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對它反應這麼大,就是覺得異怪,吃不下去。”
他抬眼,在鏡子裡看到了自己和謝司珩的樣子。
他滿臉水珠,鼻尖眼角都發著紅。身後,謝司珩像是覺得他這個樣子很有意思一般,側著頭,微微笑著,目光專注而深邃。
——漆黑漆黑的。
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謝司珩跟著抬眼,在鏡子裡和他對視。
“瞧你這小可憐樣,怎麼動不動就哭啊。你以前也沒這麼柔弱。”
賤不兮兮的一句話,讓宋時清立刻回過了神。
“這是生理反應。”
“好好好,生理反應。”謝司珩笑著站他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他朝外走。
他高出宋時清的那半個頭,讓他能將宋時清鬆鬆地環抱在身前。
這邊餐廳的衛生間倒是很寬敞,但兩者間,有一條並不寬敞的昏暗走廊。
宋時清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只是在走出幾步以後,他感覺到,身後人突然低下頭,在他頸側嗅聞了一下。
“我才發現,你的沐浴露是椰子味的,香香甜甜。”
宋時清無言,“我們兩個用的是一套。”
出門在外,就算再講究,也不能一人背一套洗護用品吧。
謝司珩悶悶地笑,胸腔的震動壓在他的背後,側臉半明半暗。
他也不說話,就偏頭繼續聞宋時清。
清淺的呼吸撒在頸側的面板和後頸不為人知的淤青上,他也許並不是只想嗅聞,而是想添上去,咬上去,在宋時清的面板山,留下更多更清晰的痕跡。
但他什麼都沒有做。
宋時清不適應地朝旁邊偏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