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清知道自己是太敏感了,現在但凡有一點不對勁的風吹草動都能讓他神經緊繃。
有點尷尬,但想了想,還是在謝司珩面前不講道理了一把。
“我不喜歡。”
謝司珩本來還在笑,眼見宋時清神情不對,笑意僵了一瞬。
——看樣子【它】也用這種語氣和時清說話了。
……謝司珩覺得自己好像頓悟了那些偶像劇裡,白月光在發現自己有個替身以後黑化的心情了。
謝司珩的頭隱隱作痛。
這可怎麼辦。
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麼造成的,但本能知道自己和那東西是一個人。
以後,他要怎麼減少和“自己”的相似度?
這就是小說裡寫的,白月光回國以後,發現替身處處和自己相似,氣不過之下主動更改習慣嗎!
他和宋時清之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劇情?
氣死了。
宋時清哪會知道謝司珩在想什麼,從袖子裡拿出了裝著引路香的竹管,“我怕煙氣被人看到,所以滅了它。要再點上嗎?”
“不用。”謝司珩推開柴堆跳下來,轉身伸手,示意宋時清牽著他下來。
其實連謝司珩自己都沒有發現,他以前照顧宋時清的那些小動作,絕大多數都是出於良好的家教和與宋時清之間的感情。
本質上,他還是在把宋時清當做一個兄弟,一個身體不那麼好的朋友。
但現在,愛惜宋時清彷彿成為了他的天性。在他的大腦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就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動作。
他在努力抑制自己腦中冒出的不屬於自己的念頭,可實際上,有些東西早就在多年前刻入了本能。
宋時清愣了下。痠痛的身體讓他的懷疑連頭都沒有冒出來,就從善如流地搭上了謝司珩的手。
繡花鞋的千層底不常穿的人確實不太習慣,宋時清走得搖搖晃晃的。
下來以後,才發現謝司珩的目光有些直勾勾的。
他不解,“怎麼了?”
謝司珩目光落在他衣服下擺的繡花上,又慢騰騰地沿著只露出一點的繡花鞋邊緣勾勒了一圈。
——他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喜歡宋時清每一步都端莊小心的樣子,心底癢的不行。
就好像在很多年以前,他也曾經懶洋洋地站在某處,看著宋時清小心翼翼地適應高高的千層底的樣子。
那個時候,他也許會上前拉一把,但更多的是讓宋時清自己練習,等著他徹底累了以後,跑到他面前撒嬌。
話語間全是心照不宣的隱秘親暱。
“……你穿這雙鞋,走不了山路,太滑了。運動鞋還在嗎?”
宋時清無言。
謝司珩掩飾般推開一步,“不在就不在吧,大不了到時候我揹你。”
“你正常點,跑了一夜,你還剩下多少力氣。”宋時清終於沒忍住反駁了一句。
謝司珩笑而不語,隻眼瞳微微眯了眯。
其實他也說不清楚。
他現在,好像已經感覺不到疲累了。
謝司珩:討厭一些替身文學!
我盡力了,我就是卡文嗷嗷嗷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