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謝司珩勉強露出一個笑來,“行,這事就先這樣,多謝學姐,回頭我去r城請你吃飯。”
說完,也不等張學姐回應,他幹淨利落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謝司珩捂住額頭朝後踉蹌幾步,後背一下子撞在樹上。
樹葉上兜不住的水簌簌落下,撲了謝司珩一臉。
……不對,哪裡都不對。
謝司珩想道,怪異的景象堵在他的腦中。
那張婚契就像是一條鎖鏈,有人在他耳邊輕聲漫語地告訴他,宋時清是他的,早就是了,這輩子生下來就是。
今天正是吉日,快去帶他回家啊。
快去啊。
【大少爺,太太在等著您呢。】
從未有過的迫切愉悅感一陣一陣地湧上心頭,謝司珩陡然捏斷了一根樹枝,藉著粗糙的斷口抵住手心,藉由疼痛將將恢複了一點理智。
得回去跟時清說這件事。
謝司珩強忍著腦中那些突然沖進來的雜亂聲響,回到他們兩原本睡著的地方。
“時清,醒醒。”
謝司珩的手壓在隆起的被子上,直接,將被子壓塌了下去。
謝司珩:……
他盯著凹陷下去,毫無支撐的被子,片刻後,緩緩將其掀開。
一個由茅草紮就的人形躺在那裡,沒有五官的光滑頭臉,空洞地與謝司珩對望。
【太太來了。】
【快,快都讓開,少爺接太太回家了。】
轎子落地,宋時清很輕地朝前面伏了一下。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將蓋頭拿下。
他就這麼如同木偶般坐在轎子中,任由那東西將自己帶到這裡。
……好可憐。
真可憐。
時清被他嚇得不會動了。
像是一隻應激的小貓一樣。
它撩開簾子,抱出宋時清,沒忍住低頭在大概是宋時清臉頰的地方親了親。
宋時清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生理性眼淚沾濕睫毛。
【太太害羞了嘻嘻。】
【待會少爺還要和太太洞房花柱,可不能害羞。】
洞房……
宋時清攥緊了嫁衣下擺。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一定會在床上瘋掉的。
直到現在,宋時清也依舊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纏上。
他明明只是回老家送姥姥最後一程,就莫名其妙地被這只惡鬼纏上了身。它在夢裡對自己為所欲為,
更窒息的是,這東西就像是認準了他一樣,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更換目標。
輕柔的吻落在了宋時清緊繃到發白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