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民眾沒有那麼強大的分辨是非的能力,你拿著一張被槍殺學生的照片,然後找一群人去告訴一個人,這是邪惡政府做的惡,你說這個人會怎麼想?
我不說他會相信,但至少他不會懷疑,並且在之後,你們擁有了大量的信徒,並且走上街頭鬧事的時候,這個人即便不支援你們,他也會想起那一天,圍在他身邊的那一大群人,這也就是說,即便他知道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是錯誤的,他依舊會畏懼你們身後的勢力,從而不敢站出來反對你們。
這對一個國家來說,難道還不是災難嗎?
即便知道這是錯誤的,也依舊被堵上了嘴的民眾,難道這不是一個國家的悲哀嗎?這樣的事情不帶來毀滅,還能帶來什麼呢?
那要從源頭上解決這個問題?這對塞莉而言也絕對是災難級別的,諾曼公爵不管怎麼說也是她的父親,她總不能把他全家都殺了吧?那這個全家搞不好還包括自己呢。難道要把自己也殺了嗎?
再怎麼喪心病狂的人,也都不會去做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套用在塞莉身上的,具體會怎麼做,提恩能問一下,也只是能問一下。
真正要怎麼做,怎麼去做,決定權都在塞莉身上,這些事情雖然牽扯到國家,但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塞莉的家事,摻和別人的家事,怎麼想都不合適。
提恩能做的,大概也只有隨著塞莉的意思,問這麼一句而已。
事實也就如提恩所想的,塞莉被問了之後,想了好一會,隨後什麼都沒說,只是搖了搖頭,就走上了樓梯。
塞莉顯然對之後要採取的措施有所猶豫,這也是正常的,提恩是很瞭解塞莉的,這個人雖然在某些事情上算是殘忍無比的型別,但是,她在處理一些有關自己的事情時,並沒有那麼的果斷,也是會猶豫再三,才能夠做出決斷的人。
好在她是能夠做出決斷的,所以到時候會怎麼樣,那也只能夠看塞莉的想法了,這種事情到頭,還是需要她的命令。
——
第二天
塞莉算是拖延到了下午兩點多,這才到了諾曼家的宅邸。
再一次來到這地方的提恩,第一感覺就是這宅邸比十多年前,看起來要正常不少,也就是更豪華一點。
十多年前的諾曼家宅邸,那可不是能夠用簡陋來形容的,現在至少有了點大貴族的氣派,要知道這可是掌控整個西菲尼的領導者的老家,也是曾經領導者的住所,簡陋?這怎麼行呢。
這是能夠讓人開心的事,可惜塞莉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顯然是非常不快的。
“別的弄不好,倒是慢慢的學會享受生活了。”
“塞莉,公爵這麼做也是正常的吧?我想他也沒其他事情可以做了。”
“我父親不到五十歲,沒什麼事情可以做了嗎?這話你相信嗎?”
塞莉徹底的否定了提恩的話後,揮了揮手。
她身邊內務部的人,立刻上去敲響了門。
不到一分鐘,門就開啟了,可惜他們不是來迎接的。
門內的人似乎很害怕的探出了頭,隨後開門的侍從見到了塞莉,本來有些害怕的神情,立刻變成了喜悅的表情。
“大小姐?大小姐回來了!大小姐回來了!”
“——”
“——”
侍從們顯然沒有想到塞莉會到這?怎麼可能,塞莉作為西菲尼帝國的執政官,她的名字早已經是無人不知的存在了,擁有如此高地位的她回到了自己的家鄉之後,她本家的人竟然不知道?
可這群侍從的樣子,絕對不像是裝的,那也就是說,即便發生瞭如此之大的事情,也沒有人告訴他們諾曼家——難道說他們家與外界徹底的隔絕了嗎?
所有人都主動和他們切割開,不和他們說任何事,也不去和他們有任何的交流,即便有交流,那也許也只是收錢辦事,真這樣的話,他們諾曼家也許遭受了難以想象的迫害。
不和外界接觸的生活,又或者被所有差別對待,這毫無疑問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尤其是對貴族而言。
你要問誰會去迫害他們呢?除了身邊的塞莉之外,難道還能有其他人?
不是她?也許不是她直接出手的,但只要塞莉願意,沒有人敢不去討好諾曼家,可她沒有這麼期望,可以說現在諾曼家遭遇的待遇,就是塞莉期望的,那麼這和就是她做的,又有什麼區別?
這樣的話,顯然不能說出來,這樣的想法,也不能表現出來。
塞莉舉起手,示意侍從們安靜一下,隨後就擺出了笑臉。
“我親愛的父親大人呢?各位帶我去見他吧。”
“老爺——老爺他——”
“不用在意,我什麼都知道,帶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