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嗎?歷史終究會留下一個公正的評價,但是菲利普,不要忘記了編寫歷史的人,永遠都是勝利者。如果不朝著勝利的目標前進,那麼你能改變的,你能被承認的,也許在歷史只不過幾個字而已。”
“能留下這麼幾個字,也已經是我的榮幸了。我聽提恩大人這麼說,看起來是有打算留下長篇記載的打算?名留青史的想法固然不錯,但也要看是怎麼留下的,提恩大人,我是給你一個建議,不要去嘗試走上未知的道路,因為這樣很有可能會有無數的鬼怪湧上來,把你吞噬殆盡。而歷史往往不會記住開拓者,因為無論如何勝利的果實都不是由開拓者得到的。”
“可總要有人去開拓的,沒人種樹,哪來的結果?”
“那也要看這顆樹是什麼樣的,提恩大人想要往這上面靠,那還真的三思啊。”
聽得出,菲利普對塞莉的評價是非常負面的,但這某種意義上也是正常的。
菲利普皇室可是在諾曼家的影響下——應該說就是被諾曼家弄倒臺的,他們一族能夠對諾曼家有好感,那才是見了鬼的,像這樣能夠正常的和諾曼家的人交流,提恩都認為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進一步的寬恕?寬恕是有前提的,那諾曼家有做錯什麼嗎?
權力的遊戲下可沒有什麼對錯,有的只是成功和失敗。
失敗者註定會輸掉一切,雖然這不是錯的,但還是給失敗者一點抱怨的機會和餘地吧,誰讓他們沒有輸掉自己的命呢。
對於菲利普,提恩完全是把他當失敗者看待了,但還是令他沒想到的是,此時的菲利普竟然提及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你知道塞莉星羅的具體能力嗎?”
“她是第十六位階的正義,能力不就是觀測靈嗎?”
“哈哈哈——怎麼可能,星羅的能力哪裡是這麼簡單的,觀測靈?她是不是告訴你可以隨時隨地在某些條件下監控你?你是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接觸過星羅,這某種意義上是非常正常的,因為你可是在塞莉手底下做事,這就是他們諾曼家,一個完全被權力吞噬和支配了的家族。”
“十六位階的能力不是觀測靈的話,那是什麼?這我倒真的有點想知道。”
“星羅具體的能力是根據小阿卡娜決定,她的屬性是水吧?那她的星羅能力,更多的應該是擬態,而不是所謂的觀測,雖然她能夠做到觀測,但顯然她把一切都說簡單了。”
“擬態?星羅能力基本都是可有可無的,這種東西——”
“連到這種東西都不願意說實話的人,你在她眼裡的價值,又能有多少呢?”
“...”
“我也不指望幾句話就讓你明白諾曼家是什麼樣的人,但是為了自己的未來多考慮一點吧,也稍微想想自己的後路,免得落一個悽慘的終局。”
“通往權力頂峰的道路,一定是孤獨的,沒有什麼充滿笑容的未來,往前走,腳下注定血流成河,沒有其他的選擇,換我也是一樣的,因為大家都沒得選,不是我想好好過,那就能好好過的。”
“——”
“我想菲利普你童年一定是充滿歡聲笑語的,你肯定理解不了兄弟姐妹之間的互相殘殺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吧?你也肯定不明白,一步踏錯就會萬劫不復的壓力會給人帶來多麼巨大的痛苦。不是每個人都有選擇的,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笑著度過每一天的,菲利普,有些事情你一輩子都理解不了的。”
“是嗎?那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反正我是管不到你,但我能管好自己,我也明白該讓自己相信什麼,該讓自己去做什麼。”
“做怎麼去做嗎?菲利普,抱怨改變不了解世界,但是仇恨和痛苦可以,我們人都不是依靠所謂的光明前進的,只有生存在危機之下,我們才能不斷的做出改變,從而讓自己更適合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塞莉也許只是衝的太快了,但我想他們做出的選擇,未必是錯誤的,也未必不是值得期待的。”
提恩和菲利普,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的兩類人,反倒他和塞莉是比較接近的。
童年不幸——甚至可以說是殘酷的遭遇,讓兩人在某些方面是出奇的類似,比方說在不信任身上。
星羅能力有所隱瞞,提恩反而覺得這符合塞莉一貫的行事風格,那位看著做事有些冒進的人,其實在各方各面都是非常謹慎的,尤其是事關自己性命的事情上,她能夠做出的選擇,基本都是經過非常詳細的考慮的。
提恩是不清楚塞莉早些時候的經歷,只是從隻言片語之中判斷,這位爺多半不會比他過的更好,至少提恩可沒有親人想著要謀殺他,也沒有那麼早就捲入了家族之中的權力爭鬥,光這一點提恩就覺得自己比塞莉要好上不少。
他認為自己童年是在無數的書堆之中度過,某種意義上也是非常幸運的,至少書裡面故事,即便是真實的,那也不會發生在他的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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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書也不需要思考“是生存還是毀滅。”,可是塞莉那,她有可能真的會思考這樣的問題。
菲利普他這樣的人,身處於皇室,接受是美好的精英教育,他是肯定理解不了塞莉的想法的,所以他才會對著提恩說這些。也許在他們這些貴族和皇室眼裡,也許每個人都有很多條,很多種種通往美好未來的選擇和道路,可現實是大部分人都沒有這條陽光大道。
所以提恩並不認為菲利普是和莉莉絲一樣過來離間他和塞莉的,只是這個人什麼都不懂,也把什麼都想得太簡單而已。
可這也不是錯的,只是他的人生和道路,都是順風順水的而已。
要說他是理想化的人?至少提恩覺得菲利普的言論完全和理想化無關,而是幻想化,把自己身上所有用的一切,輕易的轉移到別人身上,所以才能夠道貌岸然的說出,我行,為什麼你不行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