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生活在一個物質世界裡,但是在這個世界裡,影響人最多的並非物質,而是精神,就比方說,窮人會認為有錢人會行善,是因為他們有錢,而他們窮人只能蝸居在地下室,想盡辦法,不擇手段的成為富人的寄生蟲。你說這些寄生蟲即便過上了優越的生活,他們在精神層面上,能夠擺脫窮人的影響嗎?”
“弗蘭科,這個世界是沒有這種人的,不是人窮就要去作惡,人可以窮,志氣不能窮,就像現在倫敦的蘇格蘭人,他們沒有自甘墮落,他們一點點的努力工作,一點點的積累財富,即便現在他們的風評不好,可是未來會改變的。”
“積累財富?未來改變?他想要改變的話,早就改變了,佩利,你必須要明白,物質能夠改變生活,卻無法改變精神,而精神會被後代傳承下去,這就是窮人的本質,和勤勞、努力毫無關係的本質。”
“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的,貧困一定會慢慢的被消除,世界會適合所有人活下去的。”
佩利的想法天真?弗蘭科並不這麼覺得,因為世界在發展,產能在不斷的擴大,工作的崗位也是越來越多,按照這種勢頭髮展下去的話,那麼未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會被無限的縮小的,可以說每一個人都有成為富豪的可能性。
但,這只是理想中的狀態而已,因為無論是哪一個行業,終究有著他的上限,而當這個上限到達的時候,人們就必須開創另一個全新的行業,來進行發展和延續。
可是隨著時代的變化,弗蘭科能夠斷定,這份開創會越來越困難,隨著開創的行業也會越來越少,等到就業崗位和求職人數不平衡時,他們的社會構架,就會慢慢的走向崩潰,因為窮人已經失去了獲取財富的可能性。
而這種可能性是會固定下來的,你失去了,那就意味著你們這一族,永遠的失去了發展的機會,而這就會導致窮人永遠只會是窮人,而富人永遠都會是富人。
現在的洛馬斯特,所有國家的政客都在指責西菲尼,都在唾罵西菲尼的各項政策,可是聽從這些政客意見的民眾卻從未想到,各國唾罵西菲尼的原因,是因為他們恐懼,因為西菲尼才是真正意義上,處於上升期的國家,而他們都已經處於下滑期了。
他們在畏懼什麼?畏懼他們的國民發現西菲尼處於上升期的原因,因為他們的國民一旦發現了這些,那就會迫使他們改變,而改變,一直是各國政府,最畏懼的一個詞。
改變意味著大量的財富離開富人階級,改變意味著富人所控制的大量行業要被淘汰,改變意味著富人們控制的國家,乃至世界都發生巨大的變化,改變有可能把所有人的未來帶到一個未知的區域,而富人們有可能失去一切。
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富人們也絕對不會去嘗試這種可能性,風險規避,是富人們最喜歡聽,也是最喜歡說的一個詞。
也許有人覺得,窮人的力量不可能有這麼大?因為所有的資源,都在掌控在富人手中?不要忘記了這個世界最多的是什麼,不應該是窮人畏懼富人,而應該是富人畏懼窮人。
只是過去窮人們的抗爭精神,現在已經一點點的,被主流價值觀所消磨掉了。
主流價值觀是什麼?又或者普遍認同的理念是什麼?那當然是各國政府、富人們推崇的理念以及市場,是他們告訴大眾所謂的主流,所謂的普遍認同是什麼,所以民眾才會知道,才會有這個觀念。
你說控制著國家的他們都不認同的理念,怎麼可能會讓民間去接受呢?
弗蘭科此時對佩利提出了一個有關未來的假設。
“我想佩利你也明白,大眾彼此之間意見不同,就會發生衝突、爭執,那如果未來,各國提供一個能夠尋找意見相同之人的平臺呢?並且還幫助這些人組成一個小團體呢?我想他們只需要在這個意見相同的小團體內,發表意見,達成共識,是不是就能避免衝突和矛盾的發生了呢?”
“只聽自己想聽的,這怎麼行?他們這麼下去,會喪失該有的主觀判斷力,這是災難,這是絕對不可以發生的事,我們對公開、面對他人,接納不同意見,不能有任何的畏懼!公開絕對不是錯誤的。”
“看來你也意識到了,這個分割出來的小團體,本質上都是互相封閉的,彼此互不干涉,可以說一群人,形成了一個封閉的世界,而這個世界裡的人,封閉了對外的一切資訊,他們都是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
“封閉的世界?現在這個世道,即便封閉了自己他們也能好好的活下去,我也不知道這個世道,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我想這意味著這些小團體,一定都對公開討論心存恐懼,他們就這麼蜷縮在各自的空間、世界裡,不斷的向社會資訊這個日益增長的糞坑中,傾倒符合個人價值觀的“真相”。誰會去牴觸和了解這些“真相”呢?沒有人被證偽,也沒有人被證實,自然選擇也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整個世界都將會被“真相”吞沒,就像現在的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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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是被“真相”吞沒的人嗎?這就是我們追求的媒體人的末路嗎?”
“所以我和你說,你做錯了,佩利,你現在能夠明白了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解決這一切的辦法,就是審查機制嗎?bbc也是因此而誕生的嗎?由你們來決定,哪些應該應該公開,哪些應該隱瞞?你們認為自己有這個權力嗎?你們認為自己能夠審查這些嗎?”
“不是我們,而是大家,是民眾,是每一個人,我只不過是被選出來的一個代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