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過去有序、潔淨的報社,現在已經破舊不堪了,一夜過去,僅僅不到十個小時,這個乾淨的報社,就像是被人放置了幾十年一樣,骯髒、破舊,可以說年代感一下就湧了上來。
廢墟倒也不說上,但這裡給人的感覺,還真的不太好。
弗蘭科看著坐在主編位置上,一動不動的佩利,本以為這傢伙是死了的,結果對方聽響動後,竟然抬起了頭。
“弗蘭科?你來了?”
“看來你早就知道我會來?”
“當然知道,如果弗蘭科你不來找我的話,我——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外面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感覺怎麼樣?是公佈真相之後有了非常巨大的成就感,還是毀掉了倫敦的負罪感?說給我聽聽呢。”
“我公佈的是真相,而真相沒有對錯,對此不會發表任何感想,我是記者,公佈這些是我的職責,即便這份職責造成了不好的影響,可我依舊會選擇這麼做。”
“你的理想過於純粹和幼稚,這也是倫敦變成這樣子的原因,我想你會下地獄的——不對,也許你已經在地獄了,外面的世界,已經是個地獄了,我說的沒錯吧,佩利。”
“我承認自己被利用了,但這也不是我自願的,我沒得選,年輕人都已經被洗腦了,他們只會聽從威廉的,而我能做的,只是儘可能的減少損失。”
誰都聽的出,這是佩利在給自己開脫,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的說辭。
沒得選擇,人人為了活下去,都沒有多少選擇。只是弗蘭科並不在意這一點,他對外面的混亂沒有任何的同情,對佩利更沒有什麼憤怒的感情。
“佩利,你說威廉為什麼會找你呢?倫敦比你有能力的,比cbs更大、更有影響力的報社又不是沒有,他為什麼會選你呢?”
“威廉提到過,過去他在卡洛城見到過我,我卻不記得他,都這麼久了,我也不會記得了,也許是那個時候的小鬼,見到了一個被吹捧起來的所謂的正義的記者吧?”
“他也許就是在你身上見到了正義?我是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佩利你還是和我說說吧,卡洛城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又見到了什麼。”
“這不是一個有趣的故事,但你想聽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佩利擺正了姿勢,講述起了他的經歷。
——
390年的二月。
他不幸的被報社選中前往交戰區,做戰地記者,佩利以為這已經是最大的不幸了,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只是厄運開始的琴鍵聲而已。
途徑卡洛城的商道,他就見到了大量潰逃計程車兵,得知了卡洛城淪陷後,他也打算跟著第九集團軍一起撤離,結果就是半路遭到截殺,他雖然僥倖活了下來,卻成了俘虜。
好在北愛爾蘭叛軍還沒有喪心病狂,他們在卡洛城貴族的主導下,並沒有殘殺俘虜,也是因此,佩利撿回了一條命。
然後他就這麼在囚籠裡等了一個月,每天吃著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苟活著。
他等著,不斷的等著,可他沒有等來卡西尼亞的軍隊,他等來的是一個名字叫做利奧·希金斯的貴族。
“現在的卡西尼亞根本不知道北愛爾蘭戰亂對平民的影響,他們似乎都認為我們都過的很好,佩利記者,我希望你能把北愛爾蘭的真相,帶回國內公佈出來,為了卡西尼亞,也為了北愛爾蘭。”
“真相?戰亂?公佈?我會的,放出去吧,我真的會的。”
“非常抱歉,我不能放你出去,但是我會給你紙和筆,為你引薦一些受害者,我希望你能把他們的故事告訴所有人。”
“啊——好吧,好吧。”
一個月的囚籠生活,已經快要把佩利逼瘋了,別說寫報道,你就是讓他編故事,他也願意,現在的他,只要給他一些事情做,他真的什麼都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