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旅店?大人你往前走五百米就到了。”
原來就在眼前!提恩有些尷尬的摸了下脖子,也在同時說出了感謝的話語。
“非常感謝。”
“這是我的職責。”
“騎士——呃——小姐怎麼稱呼?”
“安,我是守備隊的隊長。”
果然不是貴族嗎?不過也正常,守備隊西菲尼得到城鎮也有,他們並不是貴族私兵編制,而是一群做苦力的民兵,雖說待遇還可以,但做的事情,都是貴族不願意做的。
比如說這位安隊長現在所做的事情。
“安隊長也真是辛苦,這種天氣還要帶人出來巡邏。”
“職責內的事情,就算辛苦是要做的。”
職責內嗎?職責內應該也沒有穿著這種輕甲,帶著一群沒有防護的守備兵巡街吧?
雖說安身上穿著一套相對較輕的鋼質防具,但這個相對可不代表輕,做個簡單的對比,安的防具大概是提恩的三倍重,是德維爾的兩倍重。
這套防具要是給提恩穿上,估計他連路都走不了。
提恩看著往下滴水的銀色盔甲,很自然的想起了鐵匠之前憤怒的表情,以及那個賣蘑菇大叔的提醒。
“盔甲淋雨會生鏽,而且皮革這東西,浸水了很容易爛。”
“多謝關心,我會妥善處理的。”
安走到了橋洞前,她伸出手,大概是想要接住雨水,可盔甲沒有給她這種機會。
看著一滴滴從她手心中滑落的雨水,她自言自語了一句。
“這要是冬天,不知要死多少人。”
“冬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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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大概不知道,諾森因城每年冬季都要凍死很多人。”
“凍死很多人嗎?”
“很多...很多,明明他們可以不用死的。”
“是啊,活著才有未來。”
提恩是覺得,雨水凝冰,根本不需要等到冬天,要死人,也不只是有在冬天,該死的人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去犯罪,然後被判處死刑,不該死的人也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莫名死去。
在乎他人的死活?這不是平民該有的想法,提恩從懂事開始,人生中已經沒有了春秋,有的只剩下凜冽的寒冬,流出的血與淚,也只能由自己——強行擦去。
提恩對安莫名的感慨,並沒有多說一句,沒有恥笑,也沒有覺得不妥,更沒有開口評判,人都有各自活下去的方式,能夠評判這種方式對錯的,永遠只有自己。
雨下了不知道多久,提恩與安也並沒有再說一句話,只知道外面的雨慢慢的變小了,安也自然很稱職的選擇帶隊繼續巡邏。
簡單的告別後,橋洞下只剩下了提恩一人。
他看著離開的背影,忍不住說了兩個字。
“蠢貨。”
雨勢轉小,雷聲停止,可烏雲並沒有散去。
可前方的路已經能看清了。
道路或許會一時被陰霾纏繞,可無論多厚實的陰霾也有散去的一天。
就像日落日出,這個世界不會有永遠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