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勇毅侯感覺到自己的手開始發抖,身上也開始冒虛汗,就連眼前都已經開始變得模糊。
不對!
一杯酒不應該讓他醉成這樣,他低頭看向那精緻的瓷瓶,卻發現好像在哪見過……
“勇毅侯不喜歡這酒嗎?老師說我母親離世前,勇毅侯曾給我母親送了一壺君莫笑,我以為侯爺會喜歡這酒的。”
事情發展到現在,再沒有發現今天這場相聚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局,那麼他可真的不如當個死人。
他想拔劍,卻發現劍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拿走,酒中被下了毒會麻痺人的神經。
他抬腿想忘淩幼歸那邊去,卻在動作的那一刻就已經被按在地上。
是了!
今天來得這些人,除了他都是淩滄笑帶出來的人。
天上的太陽仍舊高高在上,可地上的石板卻已經浸滿了秋天的涼意,寒涼鑽進骨頭裡疼得人直打顫。
抬頭卻發現,原本端坐著的人已經走到了不遠處。
淩幼歸手上拿著一把短刀,只是對於成年人而言的短在她手上並不貼切。
那短刀上面本是鑲珠嵌寶華貴無比,卻被陳年的血跡掩蓋了光芒。
寶刀出鞘,寒光乍現依舊是那般鋒利。
“勇毅侯你說這君莫笑裡面到底多了什麼?你把這東西放在我母親的酒裡,我母親就死了,如今我把它放進了你的酒裡,你也要死了。”
勇毅侯認出來那是淩滄笑臨死前拿著用來反抗殺手的那把刀,奮力想要掙紮開壓著他的人。
可他的力氣又怎會比得過這些沒日訓練的人?
或許在這一刻他體會到了淩滄笑當年的絕望,但他卻不想像淩滄笑那樣赴死,而是奮力狡辯。
“不是我!食君俸祿,我是奉了先帝的命令這麼做,我……我也不知道酒裡是什麼……對這酒也是先帝派人送過來的!”
淩幼歸好像沒聽到一樣,拿著短刀,好像是在找一個適合自己的姿勢。
“啊!”
震天的叫喊聲傳來,那把短刀穿透了勇毅侯的手掌。
真是把好刀!
淩幼歸拔出來的時候廢了好大力氣,有人想幫她卻被她制止。
血汙了精緻的繡鞋,可它的主人卻渾然不覺。
七刀。
淩幼歸在勇毅侯身上共刺了七刀,七刀過後血液噴湧,她的小臉上都被濺了血珠。
血珠應得臉色越發蒼白,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得。
老師說,那些人在她母親身上刺了七刀,七刀後卻被勇毅侯叫停,那些人想看著她痛苦想讓她流血而亡,可她母親卻自盡了。
她原本並不清楚七刀是什麼概念。直到她真的作了劊子手,才知道這是深可見骨的傷痕,是往外噴湧的鮮血,以及疼到面目猙獰的神色。
但她覺得這些好像還不夠。
於是她蹲下身,離勇毅侯的耳朵很近,她柔聲開口:“你知道嗎安國公府滿門都被殺了,堯沉臨死前殺了你的兒子。不過你的兒子那麼多年應該也不是很在乎那一個,那我這麼說吧,他死了勇毅侯府往後都不會再有嗣子。你死了勇毅侯府的爵位就此斷了,如何?你一心想要光複門楣,努力至今卻連爵位都保不住了,你還有什麼臉面去見你的列祖列宗?安安分分的在京城裡待著不好嗎?非要來北疆給自己找罪受,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一場。”
勇毅侯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想要將掐死眼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