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盡狂沙始到金
他來這一趟,範州處處不安生。
景朝規定,除一部分田地私有外,其他全部歸朝廷。
朝廷拿著那部分地契,將土地分給百姓後將索契給了他們,來表明這塊地上的糧食是他們種出來的。
私有田地不收稅,公有一般收四成為稅收,若遇到災荒朝廷會免去賦稅。
但是皇權只在始祖時期達到了巔峰,往後逐漸變小,皇權勢弱各地氏族也開始膽大包天。
他們希望利益到自己的口袋裡,便藉著自己家族在各地的勢力與官員勾結,官員在土地調動時偷偷將索契給他們,而將地契留下。
氏族會給那些官員極大的利益,而官員也會在朝廷收稅時將他們手上的土地略過,將朝廷要得全部稅額都從百姓手上得到。
慢慢的百姓越來越苦,甚至賣兒賣女,而那又成了氏族新的利益來源。
朝廷派人視察,查的是各地地契有沒有減少,有這個漏洞在讓這種事情不知道延續了多少年。
最初他過來的時候只是隨手指了一處良田問這是誰家的,那時候他已經扣了範州的幾個高管,身旁跟真的都是比較低階的官員。
這些人沒有主心骨,所以也沒人敢回答他,他便隨手拉了正在跟著父母種小麥的孩童。
那孩童隨口見他指著隨口答道:“李老爺家的地,他們自己家的奴婢種的。”
跟著的範州官員聽到這個回答就知道不好了。
李家主的兒子在朝中為官,李家從開國以來都是大家,按照始祖定下來的他們並沒有那索契的條件。
當天時煙絮便讓人抄了李家,在李家主書房的一個盒子裡找到了索契。
索契一到手,那可了不得。
帶走的時候那位還在嚷,那是自己家的地。
一審才從耕種人的口中知道,這公田已經在李家待了一百多年了!
證據下來,該砍的砍該關的關。
轉手便去查地契,範州並不小隨手指了塊良田讓人去查索契的去處,發現仍是在大戶人家手裡。
接連弄了幾個家族,有人擺了宴,在整個範州最富貴的酒樓裡。
他接了帖子,卻是在所有人都到場的情況下帶兵把人都圍了起來。
這些人真是自以為是,他才走了多久?真當他調不了範州的兵了。
範州下面一共四個縣,一趟查下去罷免了兩個縣令、一個縣丞、三個主簿。
之後便讓人傳下去如果有冤情的盡可以擊鼓鳴冤。
百姓原本是怕各地的地方豪強的,但是如今那些人都成了沒有爪牙的老虎。
淩路塵給他派來的都是那部分人中選出來的精銳,他們有實力但是差立功的機會。
如今這些人被他用來錄口供,倒是大材小用。
除了氏族欺壓百姓,強搶男女外還有毆妻、賣妻的事情。
小事情當場就判了,參與賣妻者徒三年。
主要是事情有些複雜,被賣的女人並不是第一次被賣,最開始是被從其他地方拐來的。第一個丈夫沒了公婆就把她賣了,第二個丈夫豪賭將她抵押了出去,那些人又把她賣了換銀錢,到現在已經是第四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