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梧用手指輕輕撫摸了下那塊塗改處,坑坑窪窪的,卻還能感覺到中間似乎有一處裂痕,那是剛才他劃出的地方。
“所以呢?你為什麼不去直接問他呢?”
“你……”對方似乎想說什麼,嘴唇開開合合好幾遍最後只說了句“你不懂。”
接著甩了句“反正你離陳酩遠點,他很忙的。”說完便走了。
林梧點了點頭,開始繼續寫自己的題。
陳酩最近確實很忙,他今天早上還專門和他抱怨了幾句。
說是週六晚上要去拍東西,週日還要去學習專業知識。
想著,嘴角又忍不住上揚,他真的很喜歡對方向他透露生活的樣子。
有種自己也能瞭解對方一樣。
但終究還是不一樣的,他不過像是一隻在角落竊取乳酪渣子的老鼠。
那個姓江的卻和陳酩認識了十幾年,應該比他更瞭解對方吧?
但是當他聽到對方一種把陳酩當做自己的歸屬物時,他又忍不住感到煩躁。
每個人各有不同,不可能對待所有事物都抱有一樣的態度,當分歧出現時那便是爭吵的開始,而當兩個人能夠維持很久的交往,要不是有共同的利益,那必有一方承擔包容理解的職責。
那麼憑什麼?憑什麼讓陳酩包容他呢?
林梧對此感到不耐,於是他此刻迫切想要看到陳酩,想要詢問對方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
這樣想著,回過神來他已經跑到了一班的門口。
現在已經是放學後了,所以班裡並沒多少人,但他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坐在人堆裡正在收拾東西的陳酩。
林梧猛地收回視線,閉上眼睛倚靠在門板上開始組織語言。
太沖動了……
但幸好班裡的人此時並沒察覺到林梧的出現,還在吵吵鬧鬧爭論著什麼。
“啊,真的不去嗎?上次你也說有事哎。”
“對啊,去吧去吧,週六大家都去哎。”
而話中的那個“你”此時剛收拾好揹包,抬頭看向大家時露出無奈的笑。
“啊?但我真的有事……”陳酩想著,揉了揉頭發,似乎在思考怎麼辦。
“什麼事比我們重要啊,就這樣說定了週六記得來哦。”坐在他對面的人說完後,就直接拿著包站起身來,以防陳酩忘記甚至又重複了一遍。
周圍的人也紛紛附和著,可能是怕陳酩又說什麼推辭的話,一群人走得飛快。
於是當林梧從後門進入一班的時候,班裡只剩下了陳酩一人。
他看著對方拿著包嘆了口氣,眼中的無奈似乎要將他壓死了。
“怎麼了?”他開口,下意識想要關心。
卻沒想到嚇了對方一跳。
“你怎麼在這?”陳酩表情恢複如初,拿著包往他這邊走來。
被問到,林梧一時不知該不該回答,只能含糊過去。
所幸陳酩也似乎不在狀態,沒怎麼深究。
兩個人一起揹著包往樓梯上走去,走廊上空蕩蕩的,透過窗戶的光只有微弱的一束,只夠為二人引個路。
就連林梧想要偏頭看向陳酩,卻只能看到對方黑暗中的陰影。
終於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林梧沒忍住先開了口。
“等會兒有事嗎?要不要去散散步。”
陳酩聞言看向他,愣了下似乎沒想到他會說這個。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