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壹手指自己：“我也去啊？”
馮姬活動著手腕，笑得一臉燦爛：“你如果不想去也可以不去，我從不勉強別人。”
如今已經是十一月中旬，馮姬穿著去年在商場買的那件特價黑色羽絨服大步往山下走。
吳壹在她身後走的小心翼翼，“姐姐，你別走那麼快，看著點腳下。”
馮姬頭都沒回，直接說：“廢物！”
前幾天剛下過一場小雪，路面仍有些冰碴，冬天的靈山，樹上葉子都掉光了，零星的綠色是萬年松，說實話，她還是不太能適應海城的冬天，好像忽然一下子，溫度就降了下來，寒風凜冽，馮姬戴上口罩，手揣進兜，速度再次加快。
吳壹無奈，只得也提了些速。
到了山下，兩人坐公交車，這個時間，公交車上沒幾個人，他們倆坐後排，吳壹坐裡面，他問：“等過一陣開始下大雪，你這店估計就得歇業了。那時候什麼打算？還是聽我的，把店遷到市中心吧？你這現在熱度這麼好，停業幾個月可就不一定了。”
馮姬一臉無所謂：“不正好放放假嘛，這邊的方言怎麼說來著，叫‘貓冬’。”
吳壹問：“你為什麼要把店開在這種地方啊？”
馮姬白了他一眼：老子樂意！“
她為什麼要把店開在這裡呢？
其實原因挺簡單，她想離媽媽更近一點。
馮姬一出生就是在西城，那時候媽媽在居民樓裡開一家餛飩館，早上睜開眼就是包餛飩，小店從早上7點一直開到晚上十點，馮姬就是這樣被一碗一碗餛飩養大的。
馮姬七歲前唯一的親人就只有媽媽，她記得那年過年前，媽媽帶著她買了新衣服，然後他們兩個打扮的漂漂亮亮坐火車到了海城。
那時候馮姬才知道，原來她也是有外公外婆的，不過外公外婆看見他們，都板著張臉。媽媽本來說要在海城呆一週的，結果過第三天就帶著馮姬回了西城。
後來更是再也沒去過海城。
媽媽去世前，把自己的身後事安排的十分妥當，最後葬在了靈山。
晃晃悠悠，坐了半小時車，他們到了一個農貿市場。
吳壹拿出手機，開始錄vog素材。
馮姬不管他，直接走到肉攤：“劉哥，我來取肉。”
劉哥一邊給她拿一邊說：“今個來的有點晚啊！”
馮姬不好意思的笑笑：“睡過頭了。”馮姬拎著一大袋子肉餡，又去買調料。
“姐，還是一箱子醬油、一箱子醋。”
“用的挺快啊，最近生意不錯？”
“嗯吶！”
兩個人抱著一堆食材等著回去的公交車，吳壹看著剛才拍的素材，“你笑起來很好看的，怎麼不多笑笑啊，肯定漲粉。”
“老子又不是買笑的，笑什麼笑！”兩個人正在拌嘴時，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從他們旁邊呼嘯而過。
吳壹眼睛都亮了：“哇塞！土豪！”
馮姬看著車愣了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