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覺推門進去。
黎霧腦袋本來就昏,剛那一下又摔得眼冒金星,直到身後人影走近她才看到。
她右邊整條腿都是麻的,根本動不了。
程清覺低眸掃了眼她已經紅了一整片的小腿。
黎霧聽到他又問自己:“能站來嗎?”
“嗯......”她慢半拍地垂下眼睛,試著調整右腿,剛動一下,痠痛的感覺直接沖擊大腦,眼淚再次冒出來,“好像要等會兒。”
“要抱你嗎?”男人又問。
黎霧燒得耳朵都是燙的,抬頭又看過去。
程清覺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略微皺眉,神情稍淡,像是眼睛裡沒有性別年齡,只有傷患的消防員。
她忍著痛:“不,不用。”
但程清覺似乎覺得她還是需要,彎腰俯身,靠過來的一瞬間她的心髒完全繃緊,聞到他身上的氣味。
很淡的,也很好聞,說不上來是洗衣液還是什麼,又或者是她單純的粉絲濾鏡。
她失神的幾秒間,男人已經勾著她的膝彎把她從地面抱起來。
“去外面嗎?”他似乎覺得在她房間呆久了不合適。
“嗯?嗯......”黎霧緊張到搭在他肩膀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左手微微握拳,就這麼放在他的後頸。
程清覺很高,遙遠看屬於清瘦型別,但其實是那種清健又有力量的。
他的手臂很有力,抱她非常輕松。
他的衛衣面料幹燥,蹭著她的手臂,黎霧收緊呼吸。
如果不是人的心髒不跳是會死的,黎霧懷疑她的心跳都停了,大腦一直從屋內宕機到屋外,直到程清覺把她放在沙發上,她才像是回來點意識。
都病成這樣了,她還有空去想幸虧程清覺不知道她是他的粉絲,剛剛那樣明顯的失神她可以用發燒頭昏搪塞過去。
“我好像不僅是腸胃炎,還流感了......”她解釋。
已經是傍晚,天黑下來,程清覺繞去另一側,把客廳的燈開啟:“嗯。”
光線一明,黎霧右腿拉起的褲腳,能很明顯地看到她的小腿已經出現大片淤青。
旺財從不遠處走過來,腦袋靠近,蹭了蹭她受傷小腿的腳腕。
黎霧沒敢再抬頭看程清覺,她身上彷彿還留著他剛抱她時的味道。
想到這裡,她呼吸緊了又緊,整個人身體都燙到不正常。
是真的想尖叫......唉,喂。
吸了吸鼻子,強忍住內心的悸動和因為頭痛冒出的生理性淚水:“......你不用管我了,我坐一會兒,等下去社群輸個水就好了。”
“謝謝你啊。”她禮貌道謝。
說著她揉了揉自己的腳踝,伸手去扯沙發靠背的羽絨服。
慢騰騰地穿上羽絨服,休息了一會兒,腿疼好一點,酥麻的勁兒過去,現在只剩疼,還能忍。
撐著沙發扶手,蹦跳著站起來,她腳下虛浮,這麼蹦了一下,險些又要摔倒。
程清覺站在沙發旁兩米的地方看她,腳下咖啡豆一直用大尾巴甩他的小腿。
“......”
他低頭看了一眼,之後有些無奈,再抬頭。
“你自己去?”
“嗯......”黎霧低著頭拉羽絨服的拉鏈,因為手軟,連試了三次才把拉鏈扣對齊,“就在樓下不遠,走路五分鐘就到了。”
她燒成這個度數,不輸吊瓶真的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