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好的夏憶馨走到了玄關開啟了鞋櫃,想起昨天樂梓茵的話,於是在櫃子最裡面找了一雙英倫風的小黑皮鞋,由於跟身上的裙子不搭又返回臥室換了一套。如此一來出門的時間比往常預計晚了許多,要是像以往一樣擠地鐵肯定會遲到,只好等會到樓下打車或許還能趕得上。
出門又碰到了準備回公司的安娜,在她眼裡的巧合確實對方的精心安排,就連住在她的隔壁也是計劃之中。在安娜盛情邀請夏憶馨坐上免費的順風車,上班高峰道路和往日一樣擁堵,在等紅綠燈的時候一輛公交在她們旁邊緩緩的停下,只見裡面狹小的空間擠滿了數不清的人,還有為數不少的人臉已經貼到玻璃窗上,那些人看起來眼神呆滯面無表情,還有一小撮眉頭緊鎖目『露』兇光,非常完美的詮釋著對現狀的麻木與不滿。
在這繁華的城市背後隱藏著多少人的心酸,他們揹負著沉重債務每日為生活奔波忙碌,光鮮的外表也難以掩蓋流『露』出來的絕望。房貸、車貸和『奶』粉錢每一項支出都能隨意把人給榨乾,起早貪黑忙的跟狗一樣假裝過得很好,面對上司跟客戶無理的要求還要忍氣吞聲,每天提心吊膽害怕丟了工作,房子和車子被銀行收回不算最壞的打算,孩子連飯都吃不上才是悲哀,所以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敢輕易辭職,追逐夢想更是不切實際,現實像饕餮啃食他們僅剩的勇氣啃噬的一乾二淨,淪為追逐利益和金錢的機器。
有一瞬間,夏憶馨在他們身上看到了自己,她也無法解釋原因,悲觀的情緒像火山爆發的熔岩,熾熱的讓人沒辦法睜眼。
“晚上有空嗎?”正在開車的安娜用餘光掃了一下旁邊的夏憶馨,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的安靜。
“有事嗎?”夏憶馨收拾了一下心情。
“我想請你吃頓飯。”
“為什麼?”
“感謝昨晚你替我解圍。”
“我什麼都沒幹。”昨晚在走廊上撞上房東和安娜純屬偶然,最後也是房東心虛跑掉,絕非謙虛,只是夏憶馨太實在。
“這一年對我來說真的糟糕透了,發生很多糟糕的事,你知道那種付出了全部到最後一無所有的感覺嗎?真的讓人很崩潰,每天都會想為什麼偏偏是我。”本來是像用苦肉計說服夏憶馨,卻沒想到安娜突然鼻子一酸雙眼通紅,因為哽咽而沒辦法說下去,看似不在意卻還是戳中了痛點。
“今晚我有課,明天可以嗎?”夏憶馨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有些時候即使勉強自己也希望別人能開心。
“當然。”安娜抹乾了眼淚跟沒事的人一樣,“你要去上什麼課?”
“烹飪。”夏憶馨講出來都覺得不可思議,懷疑當時是腦抽風才會跑去報了一個烹飪課程。
“看不出來。”看起來人畜無害邏輯思維縝密,晚上大費周章也要到她家借杯麵,看起來對食物的味道和質素並沒有要求,居然會跑去進修廚藝,這位鄰居總能帶給安娜驚喜。
回到公司的地下停車場碰到了顧梓峰,他看起來都臉『色』蒼白一臉憔悴,眼神中帶著無盡的疲憊感,這段時間他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
“又失眠了?”走進電梯後安娜很自然的站在了顧梓峰身旁。
“我看起來很糟嗎?”
“有點。”
“你看起來不錯。”安正淳的死對安娜來說打擊很大,本來擔心她會熬不過來,現在看來是多慮了,她現在的狀態比起以前要好,“遇到什麼好事了嗎?”
“我回去攀巖了,或許運動產生的多巴胺改變了我。話說你多久沒去健身房了?”
“忘了。”
“有時間可以一起去,像以前一樣。”
“再說吧!”顧梓峰並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
電梯裡只有他們三個人,夏憶馨站在他們的身後,聽兩人的交談像是認識了好久的朋友,但彼此的反應給人有些生冷,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分開之後大家回到各自的崗位,沒過多久顧梓峰打來電話讓夏憶馨重新調整了他的行程,將未來每週的二四六下午3點半到5點的時間都空出來,雖然沒有具體說明內容,可是夏憶馨覺得他應該是去運動。
剛掛了顧梓峰電話,樂梓茵就打了進來,“憶馨,你抽點時間來一下我辦公室。”
“ok。”來到之後,看到樂梓茵埋在了檔案堆裡不免有些心疼,握起拳頭輕輕的在辦公桌上敲了兩下。
“來了。”樂梓茵趕忙放下了手裡的工作,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包裝好的盒子遞給了夏憶馨說,“這個是給你的。”
“今天有什麼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