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意有人為她犧牲，更不願意有人因為她而妥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哪怕是她的愛人，她也沒有資格去要求他做什麼。
他的前程有她更好，如果沒有，如果她恰好也願意，那她會主動出現在他的前程裡。
她有能力，處理好任何一種狀況，對這一點，淩意是自信的。
後面那周，淩意沒去學校。
談敘舟再見到她，是在醫院裡。
她坐在病床前，神情略微有些呆滯，短短一天沒見，她人憔悴了一圈。
談敘舟將花和果籃放在床頭櫃，看一眼正睡著的盛茹菡，轉而拉了一下淩意的手，聲音低低的，“怎麼不告訴我？”
淩意勉強笑了笑，“你這兩天專案上不是很忙麼，而且這也沒什麼大事。”
說是沒什麼大事，但淩意當時真的快嚇死。
他們家每年都會定期體檢，所以盛茹菡在她面前倒下的時候，她有一瞬間手足無措，當時給淩厲打了電話，沒打通，便一個人跟著救護車到了醫院。
醫生說，盛茹菡是情緒過激引起的急性心肌梗死，再晚送過來會，就有了生命危險。
而為什麼情緒過激，淩意最清楚。
“阿姨現在情況怎麼樣？”
淩意說住院觀察就好，且注意不要再次引起她情緒激動。
談敘舟點點頭，看看她泛著紅血絲的眼睛，“叔叔呢，出差去了嗎？”
淩意點頭。
“我在這裡陪著阿姨，你回去休息一下，順便給阿姨拿一些生活用品過來吧。”
談敘舟微嘆，心裡這幾天複雜的情緒都被壓下去，對她是又愛又氣，這會心疼佔了上風：
“聽話一一，你先休息。”
這時候盛茹菡幽幽轉醒，聲音虛弱：“一一。”
淩意湊過去，“媽媽，你醒了？我們吵到你了嗎？”又問，“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我叫醫生。”
盛茹菡點點頭，“你去叫醫生吧。”轉頭對著談敘舟笑了笑：“小談在這，幫我倒杯水。”
淩意這時候反而有些躊躇不安看了看盛茹菡，糾結一秒，“我馬上回來。”
盛茹菡看見淩意這反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裡又氣又疼。
病房門被關上。
淩意腳步很快，去走廊另一頭找主治醫生，不巧，醫生剛好去查房，護士長讓稍等。
等她帶著醫生回去，是十分鐘之後的事情，病房內一切如常，淩意眼神在盛茹菡和談敘舟之前遊曳，還好，兩人都神色正常。
醫生做了正常的檢查，期間淩厲回來了，他連軸轉很久，眉宇間是擋不住的疲乏，但堅持留在醫院照顧盛茹菡，淩意被安排回家休息。
車內安靜如斯，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談敘舟沉默開車，淩意卻是不知道說什麼，腦子裡胡思亂想一陣，隨後還是打破了平靜：
“舟舟，我媽媽有沒有對你說什麼？她說什麼，你都別往心裡去。”
她昨天和盛茹菡吵得那麼兇，她很怕，盛茹菡也對他說一些不好的話。
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倏然收緊，手背上面青筋更為明顯，“你知道她要說什麼？”
淩意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怎麼答話。談敘舟這語氣，聽來實在不怎麼好。
好半響，她說：“你先冷靜一下舟舟。”
談敘舟目不斜視，“我現在就很冷靜。”
過了一會，他還是問了：“你要出國是嗎？”
淩意動了動嘴唇，“我媽告訴你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