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我怎麼樣我心裡清楚。你能講講信用嗎?你還和人家簽了兩個月的合同吧?”
“合同?他先違約了!他帶你去林子裡遇險,按合同,我不叫他擔責算是仁慈了。追究他責任的話,他就得把錢全退給我了!”
“你好意思叫人擔責?林子是我要去的,人家是按我的需求清單提供服務而已!”
“別忘了,合同是我和他簽的,他得對我負責。”
“對你負責?那我呢?我的感受算什麼?誰來負責我的需求?誰來負責我想要的快樂?” 晴越歇斯底裡。
經紀人對她奔潰的情緒熟視無睹,一臉漠然:“晴越,這麼說吧,我要照顧到你個人,但我也不能不顧公司,出了事,公司有什麼損失,我也擔不起責任!”
“我自己負責,不讓你和公司承擔!”
“只怕你承擔不起。”
“那就試試!”
“你可別沖動,你現在是高點,可別忘了,從高處跌落就是一瞬間的事。”
“你什麼意思?你在威脅我嗎?”
“我不是威脅你,我只是盡職,盡責任提醒你。這一週我也就不走了,在這裡好好陪陪你,回頭咱們一起回。這樣的話,我也就不追那個民宿老闆的責任了。”經紀人極深城府,多年的相處,知道怎麼拿捏晴越。
“我不需要你們在這裡!你們都走!”晴越把自己從失控中拉了回來,冷冷地說。她清醒意識到,利益至上,到底還是沒人在乎她的感受。
“只要你和公司有一天合同,我和助理就不能走,我們陪你。”
“我不要你們陪!我要一個人!走!都走!”
“那肯定不行!”
“我答應你,一個星期後我離開這,但你們得走!讓我過幾天沒有監控的生活,可以嗎?”晴越冷靜下來,直盯經紀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堅定表明她的忍讓和底線。
經紀人皺眉平衡了幾秒,想著也只能各退一步:
“那行,我們走,你照顧好自己,我一個星期後再來接你。”
助理收拾起自己的東西,經紀人這邊找到了尹山。
“你和我簽的安全協議的,現在人去了林子裡差一點餵了野豬,還受了傷。你違約在先,我不得不提前喊人撤了。她不願意,選擇信任你,想堅持再住一週,住滿你一個月,我和助理就先走了,希望你們好好照顧她。費用你們得退還我另一個月的。”經紀人坐在這接待廳的窗邊,揚起頭,高姿態,面對尹山不近人情。
尹山大概估到怎麼回事,他一秒抿笑回應對面的正色厲聲,把手上的咖啡輕輕晃動了一下,抬眼不卑不亢:
“錢是小事,我可以退給你們。但違沒違約您自己清楚。我們只不過更注重尊重晴越個人的感受和需求。至於您提到的照顧,她只不過想要過一段普通自由的生活,我們心裡有數。”
經紀人和助理一走,尹山交代薩雅去房間看看晴越。
晴越抱著個枕頭蜷縮在沙發上,薩雅進來她也不掩藏,任由眼淚流淌。
“晴越姐您沒事吧?感冒好些了嗎?”薩雅把手上裝著下午茶點的大彩碟輕輕放到茶幾上,從紙巾盒裡抽出幾張紙巾,給晴越遞上,心疼地看著她。
“沒事!我很好!沒有她們我還活不成?”晴越拿起紙巾揩了揩鼻涕,臉上擠出一絲苦笑。
聰明的薩雅轉了個話題:“對了,看天氣預報這幾天像是要下雪了,您上次說想看下雪,下雪了的話,您想怎麼玩?我們策劃策劃?”
晴越看著薩雅眼睛裡的純真,破涕為笑:“下雪啊?那太好了。怎麼玩都行。坐會?陪我聊聊天?”
“嗯,稍等下下,我去把空調和壁爐都調一下,這半下午溫度又下降了。”
壁爐火把薩雅的臉映照得紅撲撲的,她戴上隔火手套,往壁爐裡添上幹柴:
“山哥和我說了,我這邊隨時就在您旁邊,您不嫌棄的話,把我當成助理就行,有什麼需要隨時喊我。”
在晴越的眼裡,可愛的薩雅此時就是個貼心的小暖爐。
兩個人聊起天,薩雅講起了很多哈薩克族的風土人情,還去拿了薰衣草精油來,給晴越做起了“膏摩”。“膏摩”是傳統的哈薩克族的民族芳療,薩雅非常擅長,她輕輕按摩著晴越的太陽xue:
“這薰衣草精油啊,能緩解焦慮,改善睡眠。對感冒頭痛什麼的也有用呢!您喜歡的話,我天天給您做。”
晴越背靠著沙發,閉起眼睛,淡淡的薰衣草精油香芬沁入心脾。她什麼也不想,享受著這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