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濃反應了一瞬,倏然意識到什麼,將被子一掀,下床移步到門口,擰動門鎖。
冷白月光朦朧地順著門縫闖進來,銜接著宋清霽清冽的眸光。
猶如一抹涼倏然捲入,周濃呼吸不自覺屏住了半分。
他竟然來了!
周濃站在門邊,神氣十足:“這麼黏人呀。”
“黏。”宋清霽順著她的話,“得看緊點。”
周濃高興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你怎麼來了?”
宋清霽睨著她:“有個活動。”
本來他是已經推了的,但看舉辦場地在雲城,又臨時改了主意。
周濃瞭然。
怎麼來的不重要。
不管是什麼原因,重要的是此時此刻。
她一叫他的名字。
他就出現了。
她喜歡這樣的魔法,故意拿喬:“那你來這裡幹嘛?”
宋清霽眼神揶揄地望著她,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哄公主睡覺。”
有宋清霽在,周濃這一覺睡得格外好。
第二天上午,隔壁阿南嬸帶著一隻阿拉斯加幼崽來到家裡,問他們要不要養。
那隻幼崽是她們家的狗媽媽福雙生的,用阿南嬸的話來說就是:“本來我都打算要帶福雙去絕育了,誰知道哪家的挨千刀的幹的好事,讓她一生生了一窩,我們家養不了那麼多,這不街坊鄰居的都問問有沒有誰家願意收養。”
小幼犬剛剛滿月,被放在墊著毛毯的箱子裡,肥嘟嘟,胖乎乎,小小軟軟的一隻,黑亮亮的眼睛好奇的四處張望。
周濃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小家夥的腦袋,小家夥兇巴巴地朝著她“汪”了一聲。
周濃覺得挺有趣,往旁邊望了望宋清霽,靈光一閃:“我要養。”
宋清霽隨她:“那就養。”
阿南嬸高高興興地把箱子放在了他們院子裡的石桌上,繼續去給其他小狗尋找好人家。
周濃逗著小狗,特別欣賞後者奶聲奶氣地沖她汪汪叫的樣子。
宋清霽饒有興味地縱覽著眼前的一幕,只覺得那小家夥虛張聲勢的模樣像極了她。
周濃逗過了癮:“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宋清霽一眼看穿她的計謀:“你想叫什麼?”
周濃:“就叫‘四五六’。”
不是‘一二三’的替代。
而是延續。
宋清霽目光轉深,長久地覷著她,半晌,說:“好。”
安頓好‘四五六’,造紙廠的對接人接踵而至,提出要帶周濃去山上的青檀林拍一些宣傳片:“畢竟青檀皮是宣紙的原料嘛,也是比較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