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像之前一樣,時不時地給他發訊息,有分享不完的話題,再邀請他觀賞她最新的畫作。
他通常不配合,故意逗她。
然後他們就可以你來我往地說很久。
除夕那天,宋觀海再次來電讓他回去。
宋清霽去了。
但他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帶了好幾個同宋家有些親戚關系的長輩。自從他搬去和徐芳芝一起住後,鮮少聯系過這些人。然而邀請他們來宋家吃飯,他們都答應了,一個個見了他很是親切的樣子:“阿霽真是越長越出類了。”
宋清霽沒有寒暄那麼多,直接將他們帶到了宋觀海面前。
連祁也在,沒來得及躲,和幾人撞了個正面。
為首年齡最大的那位左右看了看,沖宋觀海道:“觀海啊,我們最近怎麼隱隱聽說你弄了個什麼私生子在家,不會就是這位吧?這是真的?”
宋觀海臉上掛起虛情假意的笑容:“怎麼會呢,都是些子虛烏有的緋聞而已。”
他邊說邊朝宋清霽使眼色:“阿霽過來,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宋清霽漠然地移步過去。
宋觀海臉色難看:“你這是想幹什麼?我缺你的少你的了?你要一直跟我鬧不愉快?別仗著我對你好就肆無忌憚?別給臉不要臉!”
宋觀海這種人,出軌的時候沒有顧忌,事情做出來了倒是在乎臉面,不願意讓別人說三道四,所以一直不敢暴露連祁的身份,一邊想拉攏宋清霽來繼承他的産業,好讓一切顯得“名正言順”,一邊又不想放棄連祁這個好兒子,如意算盤打得不能再好。
宋清霽先前不是沒有機會戳破,只不過,比起這個,他更想在他引以為傲的事業上將他打趴下。
給臉不要臉?
宋清霽嗤笑:“把‘粉誓’交出來。”他懶得廢話,為了拿回‘粉誓’他倒也不介意先用一把這種方法,“不然等會來的人只會更多。”
“對了。”他斜睨一眼站在不遠處一直往他們這邊看的連祁,很知道怎麼往他身上戳刀才比較痛,提高聲音道,“‘不是說要立遺囑把家産留給我,所以請各位叔伯來見證的嗎?”
那天宋家氣氛非常詭異。
遺囑自然沒有當即就立,宋觀海當著幾個長輩的面聲稱宋清霽年齡還小,以後再說也不遲。
連祁則是一臉怨恨地望著他。
宋清霽並不管這些,當著所有人的面,冷靜而沉著地砸了宋觀海的保險櫃,動作緩慢地拿走了那顆名叫“粉色誓言”的粉寶石。
拋卻身後各種各樣的目光,堂而皇之地離開。
邁出宋家大門的那刻,煙花驟然在天空炸開。
怦然響起的瞬間,他收到了周濃的語音——
“宋清霽!新年快樂!!”
“等再見面的時候就離春天不遠了。”
“春天見!”
他抬頭,望著夜幕下迅速燃燒的璀璨。
回她。
春天見。
春天是在期盼中到來的。
寒假結束,周濃再次回到星港,在這裡的生活已經如魚得水。
跟著徐芳芝學紮染,做手工;拉宋清霽嘗試各種奇奇怪怪的事情,間歇性也跟著他一起同原逢、齊東他們聚上一聚。
樂得自在。
三月下旬,她得到了參加一場重量級繪畫比賽的資格,拿他練手。
這下是確確實實拿他做了自己的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