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濃:“還是說,連這麼簡單的條件你都做不到呀。”她故意拖長尾音:“宋、總。”
宋清霽定定地睨著她,眼角劃過一抹嘲諷,長指上移,直接扯開了襯衫最上方的兩顆釦子,眼看還要往下……
周濃:“!!!”
他來真的!
周濃倒是不介意看他的身體,反正幾年前她也不是沒想過把他扒光,然而畢竟時隔這麼久沒見,再一見面就是這種氛圍,她視線不可避免地往一旁移了移。
宋清霽沒錯過她任何細微的變化,手上的動作一點沒停,胸口盤踞的肌肉曲線已經若隱若現:“然後呢?”
邊說邊繼續往下扯:“還要脫哪裡?”
“上面?下面?還是全部?”
“不是要看?眼睛轉過去幹什麼。”
他嘲弄:“以為周小姐多熟練,看來也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
那不然還能怎麼樣?!
她又沒有過!!
周濃不忿地反擊:“你又能好到哪裡去!!”
這麼熟練,指不定是不是和別人……
別人。
周濃忽地一頓。
反正都斷了那麼久了,他有沒有和別人,和幾個別人,別人都是誰又和她有什麼關系?
可是……
為什麼想到這種可能,突然感覺胸口有些淤堵發悶。
好煩。
待不下去了,她站起身要走。
這一動,腳腕的痛感密密麻麻竄上來,立馬搖晃了兩下:“啊啊啊啊!”
宋清霽接住了她,將她重新按坐回床上,也不管衣衫不整,冷冷地握住她的腳腕,將藥劑噴上去。
周濃:“不要你管!!!”
宋清霽冷嗤:“我樂意?”
話是這麼說,手上的行動卻沒落下,倒了藥水在手上,捂熱,在她扭傷的地方揉搓。
同當年如出一轍——
場景、情形,甚至說過的話。
兩人顯然同時聯想到了。
空氣驟然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彼此清淺的呼吸,攪動,抽離,虛無縹緲,又極具壓迫性,籠罩在周圍,將她們無限逼近,再逼近,快要擠壓到一起,無法喘息。
宋清霽沉默不言,神情被遮掩著,看不清晰,只一味地處理著她的腳腕。
周濃忘了掙脫,忘了呼痛,從自己的角度,低眼,能清楚地看到他睫毛在眼下垂落的陰影。
好像又回到了過去,輕而易舉地撕開時空的裂痕,將她帶到七年前,帶到那段她肆無忌憚地使喚他,同他使小性子,撒嬌,耍賴,說不著道的話的日子。
本來該是這樣的。
她計劃的是這樣的。
可是……
僅僅只是“可是”兩個字,推翻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