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在六分鐘前。
[烈火焚心]:我真知道那幅畫在哪。
周濃的微博暱稱很簡單,就是她的名字,她追問。
[周濃]:在哪?
[烈火焚心]:見面說。
[周濃]:要多少錢你開個價。
[烈火焚心]:見面說。你在滬城,我看到你ip地址換了。
周濃皺眉,不想回了。
她本來就有點煩呢!
間隔不到一分鐘,對面的訊息再次發過來。
[烈火焚心]:你不想看看嗎?真正的戲鶴圖。今天就可以見。你不是聲稱很喜歡嗎?這就不想要了嗎?
真是的。
見面說就見面說,有什麼了不得的呀。
[周濃]:見面可以,地點我定。
[烈火焚心]:好,你定。
周濃記得畫坊斜對面有家老茶館,過條馬路右轉,經過一家麵包房就能到,周遭都是各種店鋪,客流量不少,應該挺安全,她把地址定在了那裡。
下午五點,周濃走出畫坊,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步行過去足矣。
今天天氣陰沉,整個天空灰濛濛一片,不見半點雲的蹤影,像被洗去硯臺的水盆,深深淺淺,混混沌沌。
壓得人心裡愈發煩悶。
周濃加快了些腳步,眼也不眨地向著目標方向而去。
路程不遠,大約用了五分鐘左右,她便到了目的地。
剛到門口,餘光中突然有道身影劃過,像是無邊夜色中赫然掀起的一抹銀光,清清冷冷。
她腳步一停,巡視過去。
只是前方空空蕩蕩,哪有什麼人。
錯覺?
周濃沒太在意,走進茶館。
這會兒茶館的顧客相對來說還不算特別多,展演的越劇班子正在忙碌著做開場工作,周濃大致瀏覽了一圈,在微博上問起[烈火焚心],對方回複稱就快到了。
她沒催促,就在一樓,找了個臨近門口的位置,但並不坐下,蘇梨夏發訊息說已經到了畫坊,問她在哪,她發了定位過去,抬眼,隨意一掃。
外面冷肅肅的,稀薄的霧氣一點一點將黃昏時刻包裹,剛剛那道一閃而過、不知是否真實的身影闖進她的腦海。
“我最討厭冬天了!”
當年從接連兩周的昏昏沉沉的跡象中走出來後趴在窗邊說的那些話彷彿就在昨日:
“宋清霽,我們逃進春天吧。”
“——在冬天徹底來臨之前。”
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