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離婚
喻建國正要用手指著喻輝說話,結果急血攻心、癱倒在沙發上。喻輝回頭,馬上叫人幫忙抬起喻建國放在副駕駛座,送到醫院搶救。
醫院裡,喻建國戴上呼吸機、昏迷不醒,好在心髒正常跳動。喻輝坐在搶救室外的椅子上焦急地等待著,又擔心喻建國醒來後看到自己再次震怒,便給淩霄打了電話:“淩姨,爸剛才昏倒了,現在醫院搶救,你趕緊過來一下。”
這邊,林清清給喻輝打起了電話、聲音沙啞著說道:“喻輝,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有話跟你說。”喻輝不想跟林清清提起喻建國的事,回道:“等會的,估計1小時到。”
沒一會,淩霄趕到了醫院,焦急地問喻輝:“你爸嚴不嚴重?他可千萬不能有事,你弟弟妹妹還小啊。”
喻輝說:“醫生說心跳正常,正在裡面搶救。我有事先走了,等他清醒後你再叫我。”淩霄點了點頭,癱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喻建國的手術進展。
喻輝回家時天色已黑,推開房門、見客廳黑漆漆一片,按下開關後,看見林清清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垃圾桶內全是鼻涕紙,便走到跟前見林清清雙眼紅腫、輕聲喚著:“清清,發生什麼事了?”
林清清醒後又忍不住哭了起來,說道:“喻輝,我們離婚吧。”
喻輝震驚萬分,自己和林清清在一起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哭,這次提離婚一定另有隱情,雙手按著林清清肩膀,質問道:“清清,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告訴我,為什麼提離婚?”
林清清用衣服擦了擦眼淚,哭著說:“你父親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也不想拖累你,我也不要我們的婚姻得不到雙方家長的祝福。”
喻輝拿出茶幾上的紙巾為林清清擦拭淚水,說道:“誰跟你說的?”
林清清回道:“今天中午嚴沐璇找我了,說你父親給她講了這件事。只要我和你離婚了,你父親就能為你解決3000萬元保證金的事。而且我看你這幾天一直不開心、也不理我,你自己一定很難受。”
喻輝聽到嚴沐璇欺負林清清後,內心極度憎恨嚴沐璇,但不想在林清清面前表現出來,摟著林清清說道:“清清,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你放心,我有辦法解決這件事的。”
林清清冷靜下來,憤憤地說道:“喻輝,我們兩個人現在都不快樂。我知道,你鐵了心要與集團撇開關系,是不是為了去美國創業?那到時候我怎麼辦?和你一起過去、做你的花瓶和發洩慾望的工具嗎?你從來都沒問過我想做什麼是最開心的,去年十一你不想我在你的公司上班,沒跟我商量就讓我去了你父親的公司,你覺得我是一個物品、被移來移去嗎?所以,我們兩個人的關系一直都不平等,你高興了就逗我、不高興了便冷落我,我和寵物有什麼區別?”
喻輝見林清清心理積壓了這麼多委屈和不滿,只不過一直沒表現出來,今天是算徹底爆發了。確實這次計劃去美國,是想帶著林清清一起過去,在家裡做個溫柔可心的美人就行,陪自己吃飯、聊天、睡覺,倒真沒在意林清清是否開心。
喻輝仍想挽回林清清,安慰道:“對不起,清清,我沒考慮到你真正想要什麼,你講出來我可以慢慢改,好不好?”
林清清覺得太累了,便用最惡毒的語言說道:“你不用再改了,我是不會和你去美國的。萬一在美國你創業失敗、債臺高築怎麼辦?到時候我是不是要和你一起還債?我不想過像坐過山車一樣驚心動魄、提心吊膽的日子,所以,你放過我吧,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喻輝沒想到一向照顧自己情緒的林清清居然說了最令人傷心的話:“清清,你怎麼對我們的未來這麼悲觀?怎麼能這樣說我?不過,這些我都不在意,我是不會和你離婚的。”
林清清平靜地說道:“你不同意不要緊,還可以訴訟離婚。”
喻輝見林清清如此絕情,雙眼開始猩紅、眼角流出淚水,說道:“清清,我是真的愛你,我保證我們去美國後,我會給你申請最好的大學讓你繼續讀書,等美國公司出了研發成果、融資成功後,到時候一起回國,好不好?”
林清清見喻輝開始妥協了,這提議確實讓人心動,美國大學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就要幾十萬元人民幣,可是自己並沒有遠大的抱負和理想、也吃不了異國他鄉不同文化的苦楚,堅決說道:“喻輝,你不用給我畫餅了。當初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想過現實會如此殘酷,只覺得你對自己好、很有安全感。可是這一年多和你相處下來,我覺得我們之間不僅階級差異大、年齡大、理想和追求差異也大。你看,就工作上的一個插曲,就讓你和我之間的愛情火焰徹底熄滅。既然我們在一起不快樂,不如分開吧。明天我就會搬走,離婚協議我也會起草出來,你想簽就簽,不想簽字,我就起訴離婚。”
喻輝沒想到林清清如此決絕,痛心地說道:“你知道你離婚意味著什麼嗎?你還年輕,不知道社會有多現實、職場有多殘酷。封控期間倒了多少公司?你去上班會受多少氣?即便你做了實習律師,你拿著低薪去租房子、吃外賣,這種苦我不忍心你吃。”
林清清早就料想過這種生活,可是自己也不想成為喻輝事業上的絆腳石,不想因為和喻輝在一起受盡喻建國的鄙視和委屈,眼角不自覺地流出淚:“喻輝,謝謝你對我那麼好,可是現在我真的不開心,求求你放過我吧。比我好看的、和你門當戶對的女生那麼多,我相信你會找到更好的。”
喻輝見林清清一意孤行要離婚,自己的心都要被掏空了,自己這麼努力又是為了什麼,到頭來卻是虛空一場。
喻輝不服氣,既然言語無法勸阻林清清,便用身體征服林清清,於是發了瘋地在林清清身上親咬著、發洩著。林清清知道這是和喻輝的最後一次溫存,流著淚、忍著痛任由喻輝擺布著。
第二天,林清清醒來時只覺滿身紅腫疼痛、雙腿疲軟乏力,慢慢起身穿好衣服,在屋內走了一圈、發現喻輝已經離開了,只在桌上留下一張紙條:“清清,早餐在電飯煲內保溫,昨晚對不起,但是我絕對不會和你離婚的。愛你的喻輝”
林清清心意已決,將紙條揉成一團毫不留情地扔在垃圾桶裡,便開始收拾要帶走的衣物和生活用品,看到衣櫃裡昂貴的婚紗時、林清清不自覺地流出眼淚、忍痛關上了衣櫃門;接著清點出喻輝送的首飾、包包、喻輝母親送的翡翠手鐲和銀行卡後,用盒子裝好、放在了喻輝書房的書桌上。
林清清從網站上下載最簡單的離婚協議模板,稍作改動,不分割喻輝的個人財産,簽字放在了書桌上;將喻輝一年多來的大額轉賬盡數統計出來一個數字,用手機轉給了喻輝的銀行賬戶;又向喻氏集團的人事經理邱潔傳送了離職通知。
邱潔收到林清清的郵件後,琢磨著林清清不要工資、不要離職證明,便察覺出不對勁,便給姑媽淩霄打了電話:“姑媽,林清清要離職了,連工資都不要。”
在喻建國旁邊的淩霄聽後回道:“知道了,我會和喻董說的。你不用打聽太多事。”喻建國聽到林清清不要工資,倒覺得這姑娘心氣真高、不知生活艱苦,真被喻輝寵壞了。
林清清最後拉著行李箱、抱著親親出了喻輝的大平層,不帶走任何與喻輝相關的物品;在街邊的藥店買了米非司酮片,打車前往老房子裡。在車上,林清清服下藥物後,跟時榮榮打了電話:“榮榮,你現在上班嗎?”
時榮榮很是激動、自從林清清談戀愛後倆人就沒見過面了,現在忽然想起自己是為了什麼呢,便回道:“是呀,你找我有事嗎?”
林清清說:“我有些東西需要暫時放到你那裡,你將地址發給我吧。”時榮榮在電腦微信上爽快地將地址和電子鎖密碼發給了林清清,說道:“你是怎麼了嗎?”林清清笑道:“晚上在你小區詳聊。”
在老房子裡,林清清將生活用品一併打包,和貨拉拉司機一起將東西從老房子處一起送至時榮榮租住的房子內,這樣,喻輝的老房子裡也沒有了林清清的任何痕跡。
林清清讓小區內的中介帶著看房、一眼相中了一間單身公寓,每月租金2000元。林清清心理盤算著在喻輝公司的公積金是全額最高基數交納的,勉強能夠覆蓋1年多的房租,這兩年工作攢下來的工資勉強能讓自己渡過最艱難的實習期和執業期。為了生活品質考慮,林清清不想與別人合租,於是果斷地租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