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抓住那隻手。
“碗碗,碗碗。”
裴承喻拍了好幾下她的臉。
沒有反應。
“起來了,我們去醫院。”他屈身,雙手環過她的腋下與膝間,把人抱起。
就很俗的公主抱,如果碗碗是清醒狀態,肯定會興奮得嗷嗷叫。
可是她生病了。
“去什麼醫院?”
她的意識很模糊,呼吸很輕,說話像在囈語。
凌空的姿勢讓她很沒安全感,像深海溺水的人,她下意識的抓住了離得最近的浮木。
好像遠方傳來了聲音,“你發燒了,39.8c。”
“哦。”
她沒意識到對方說的是自己,窩在他懷裡,調整了相對舒服的睡姿。
市二院門口。
車子沒有開到停車場,被隨意停在路邊。裴承喻選了條最近的路。
彈開安全帶,快步繞到副駕駛座上。
“碗碗,碗碗?”他輕柔的喊了她兩聲,“我們到了,你能自己走嗎?”
路燈從身後打來,他的影子罩在碗碗身上。
像是在做什麼夢,她的眉心是皺的,裴承喻拍了好幾下都叫不醒。
他把人抱了起來。醫院空調很大,他幫她裹了一件薄薄的外套,今天做飯回來時順路買的,他還沒得及送出去。
中途,碗碗醒過一次。
意識不清,迷迷糊糊好像聽到遠方飄來的縹緲的聲音,不太真切,有點像boss大人的。
可是又不怎麼像,他語速很快,有點急躁,一點都沒有平日的溫吞從容。
裴承喻問:“醫生,她為什麼不清醒?”按理說,胃炎和發燒都不會導致暈厥。
“不是暈厥,”醫生託了託老花鏡,“應該是睡著了,最近沒怎麼休息好吧。”
半睡半醒的時候,她睜開過眼,好像看到boss大人蹙緊的眉心,慢慢鬆弛。
然後,有什麼尖尖東西扎進她手心裡,冰涼的液體透過血管,來到體內。
她熱得快要炸開頭,終於得到舒緩。
迷迷糊糊中,她又睡過去了。
或許掛水產生作用,又或者某人胸膛太過舒服,總之她睡得很沉,一覺醒來是下午一點,被餓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