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慌忙的從院子外跑了進來,直接看向站在院子裡神色冷然的顧清洐,慌張的開口道:“東家,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顧清洐收回了放在薛城身上的視線,看向阿牛:“什麼事?”
“是……是……”
“好好說!”
阿牛挺直了身體,看著顧清洐,滿臉的害怕:“原……村長帶著村裡的長老還有周家嬸子他們朝著我們這兒來了,怕是馬上就要到了。”
顧清洐冷笑,眼角的餘光掃了眼薛城:“這樣看來,事情倒是的確有了古怪,不過人來了也好,越是鬧騰,離揭開真相就不遠了。”想到了什麼,他囑咐阿牛道:“去你主子門外守著。”
“是。”
阿牛不敢再多留,快步離開。
大叔站在顧清洐的身後,挺直了背脊,看著門口道:“東家放心,就是拼了命,我也不會讓他們再傷害你和主子分毫的。”
“做了虧心事,竟然還不讓人傷害,哪裡有這樣的道理?”周翠蛾一進院子就聽見了大叔說的話,越發憤怒,她直接推倒了門口擺放的盆栽,轉而看向陸續走進院子裡的桃林城長者們,邊哭邊道:“老爺子們,你們可要幫我主持公道啊,如今這顧清洐做了村長,就放任陸悠悠作惡,可憐我那還未出世的孫子,這麼小,她怎麼下得去手?
那可是一屍兩命啊!”
原村長見周翠蛾哭的傷心,面上露出了悲慼的表情:“當了村長的確是不一樣,我家那口子現在都還被扣著,也不讓我見她一面,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原村長忽然面色一白,直接跪在了顧清洐的面前:“顧清洐,就請你看在當初我好心收留你和你兄弟住桃林村,且待你們兄弟都不錯的份上,就讓我見見我家老婆子吧。
陸悠悠……我是鬥不過她的。
她實在是太厲害,也太惡毒了些。李憐兒肚子裡的孩子尚且和她沒什麼恩怨,就是李憐兒,也不可能和她交惡,這種情況下,陸悠悠都能心狠手辣的讓那孩子胎死腹中,我家那口子,大家也都知道,自從我女兒可欣死後,整個人瘋狂,做事沒有分寸,早就將陸悠悠得罪的徹底。她要留在這兒,怕是更沒有活路。”
原村長面色一白,慌忙的看向四周,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抱住了同行的一個老者的腿:“求求你,看在我們多年同村的份上,幫幫我,讓我見見我那可憐的老伴吧。”
老者看著原村長的神情,大為觸動,看向顧清洐,正準備說話,只聽:
“我呸,你個老東西,你可要點兒臉吧,你當初強行把張家的帶走,是怎麼樣對我兒子動手的?可憐他還這麼小,臉都被你打腫了!”大叔詫異的看著原村長,看著他聲淚俱下的控訴,從沒有感覺過,一個男人竟然可以比一個女人還要無賴。
“我帶走了我們張家的?什麼時候?”原村長楞楞地,好一會兒之後,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大叔:“你為何說我打了阿牛,他不過是個孩子,我怎麼可能對一個孩子下手?”
“你別耍賴,我這就讓阿牛出來和你當面對質!”大叔憤怒的開口道。
原村長悽然一笑,轉頭看著老者道:“這誰都知道大叔一家都是陸悠悠的僕人,他們又都跟顧清洐關係匪淺,可以說他們完全就是一個整體,他這麼說,阿牛必定會幫襯。”
老者看向原村長,只見他鬆開了他的腿,正疑惑,不料原村長竟然對著他磕起了頭。
這可是原村長啊!在桃林村威風了一輩子的男人,以前都只有他們附和他的份,哪裡有想過有一天,他對對著他們磕頭,姿態之卑微,神色之悽然……
一時間,院子裡的長者們神色各異,心思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