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院子裡,一地金色。
顧清洐在院子裡打磨刀具,而孩子們正在老屋的院子裡玩耍,時不時的傳來嬉笑聲。
陸悠悠不緊不慢的整理著武大這些天準備的草藥,如果忽略掉他在一旁看著她的灼熱眸光,她或許會覺得心情異常美好。
“師父,你什麼時候教我製藥?”
果然!
陸悠悠眼皮跳了跳,她就知道躲不過,所以突然間閒下來也不見得是好事:“我之前吩咐你幫我留意桂孃的動態,如何?”
武大放下了手中的草藥:“昨天她回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門,我吩咐了阿牛和顧言輪番監視她。”
陸悠悠看向武大,眼中光影明滅:“不替桂娘說話了?”
“師父,我其實還是覺得桂娘對你是疼愛的,她雖然和張啟有交易,但是平心而論,張啟其實也不算太差。”
陸悠悠似笑非笑的看著武大:“那我把你說的原話告訴顧清洐?”
“別別別。”武大慌忙的擺手,他悄悄的看了眼顧清洐,隨即靠近了陸悠悠,小聲開口:“顧東家對你一片真心,我可不敢惹他不高興,要是他以後不允許我過來他家,我的學醫之路怕是艱難。”
顧清洐對她一片真心?陸悠悠微微一頓:“有些話你可別亂說,你顧東家的良人可不是我這樣的。”
“那你覺得是什麼樣的?”
是顧清洐的聲音。
陸悠悠僵硬了身體,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出顧清洐的視線在她的身上,她扯了扯唇角,暗道她和武大說話的聲音都這麼小了,他還能聽見?
顧清洐一瞬不瞬的注視著陸悠悠,之前顧清瀾就說過,陸悠悠篤定了他要娶的人是高門貴女,之後他也有在暗暗觀察,感覺她不像是知道他真實身份的樣子,但是他又不篤定:“回答我!”
陸悠悠再次聽見顧清洐的聲音,確定他是真的聽見了她和武大的談話,她思緒飛轉,艱難的轉身看著他,尷尬的笑了笑:“必定是要各個方面都極好的人才配得上你。”
見顧清洐不說話,只是看著她,陸悠悠硬著頭皮繼續道:“你樣貌出眾,氣度不凡,唯一的缺點就是腳有傷,但是我很相信我的醫術,想來治好你的腳有很大的可能,那你一身都毫無缺點,這樣的你堪稱完美。既然完美,那以後你的妻子必定更加完美。”
是她拍的馬屁還不夠嗎?
難道是她讚美的話語還不夠直白?
為什麼顧清洐看著她,沒有高興,反倒是神色更顯冷冽。
顧清洐直直的望著陸悠悠,不錯過她面上絲毫的表情,直到此刻,他不得不承認,陸悠悠對他,果真是沒有非分之想,是真的不想要嫁給他,做他的妻子。以前的她總是想方設法的引起他的注意,他向來厭煩。雖說她被沉河之後,有解釋過那是她想在張可心面前爭口氣,但他心底深處並不完全相信,但是此刻……再結合她之前的表現,莫名的,他竟然想起了從前。以前覺得厭惡的行徑,他很想要再次經歷。
“陸姑娘當真可以治好清洐哥哥的腳?”田思淼話語中難掩激動,徑直走進院子裡,看著顧清洐的眸光更顯熱切。
陸悠悠往後看了看,看著突然就出現在院子裡的田思淼還有她的丫鬟……等等,秦陵怎麼也在?
秦陵對上陸悠悠的眼眸,行了行禮道:“師父,徒弟來晚了。”
“你小子可別亂叫,我師父可沒有打算要收你為徒。”武大看見秦陵,只覺得頭疼,原本他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要陸悠悠今天教他製藥,但秦陵來了,想來製藥是不成了,一時間,他只覺得鬱悶非常。
秦陵掀開衣袍,對著陸悠悠跪了下去:“師父,我想你應該也在怪我你之前出事,我沒有幫上忙,但那時也是形勢所迫,私心裡,我是真心希望你無事。”
陸悠悠看著突然跪地的秦陵,她往後退了退,自然的將顧清洐拉扯到了她的前面,阻擋了她的視線:“我有武大一個徒弟就已經很頭疼了,再多我承擔不了,並且我著實也不擅長教人,不信你問問武大,就是他做我徒弟這麼久,我也沒有真的教他什麼。”
“師父……”
陸悠悠擺了擺手,她另外一隻手扯了扯顧清洐的衣袖,完全沒有注意到,田思淼正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