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綁了就一直不言語的葉知因一聽到孩子,眼中才多了一絲憤恨,終於抬起頭看了陸成清一眼。
那些丫鬟太監還沒來得及報備,楚之煜就一腳踹了屋門,在陸成清驚訝的眼神中走去,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她臉上,愣是把陸成清打摔在地上。
屋內的氣氛驟然降至冰窟,楚之煜身上的怒氣讓陸成清捂著被打腫的臉,眼神閃躲,看也不敢看他。
他眉峰一降,冷冰冰道:“我能讓陸渠做這個兵馬大將軍,也能不讓他做,擺正自己的位置,好好做你的貴妃。”
這一句威脅性十足的話落下,徹底打碎了陸成清那一兩分的天真。
楚之煜去抱葉知因的時候,她已經淚流滿面,自從逼宮後那一年,葉知因天天鬧,到後來,楚之煜下令宮中絕對不能出現孩童的東西,決口不能在葉知因面前提前朝往事,葉知因才安安靜靜的委身於他。
今日,葉知因又哭了,他又要哄好久好久,真是氣死他了。
想到這裡,抱著葉知因要走的楚王,氣不過回身對著陸成清就是一腳,直把陸成清踢暈過去。
後來陸成清聽說那些言官都被斬首,漸漸地,也知道了南越王宮的那些禁忌。
而及時給太監總管訊息的正是黃悠之,那之後,黃悠之被晉為王妃,為此,楚之煜還特意去了她的宮中,提點她如今是王妃,管好後宮的人是重中之重。
言下之意,不要再出現不長眼的去衝撞了葉知因。
殿上的舞曲停了,陸成清也從回憶中走出,她早已不是當初被黃悠之捏在手裡把玩,踩著她上位的天真姑娘。
她在宮中唯一的事,不是為了取悅楚王,而是鬥倒黃悠之,一血當年之恨!
殿中舞姬盡然退去,又換上了另一波彈奏古箏箜篌的宮女上前演奏。
陸成清低眉順眼的坐在那邊,黃悠之見著她這模樣心中便是一陣高興。
丞相黃起有一兒一女,其胞兄黃啟之原本可以擔任梟陽城兵馬副將,卻被陸渠這老賊扶持自己毫無軍功的長子陸流擔任。
而黃啟之被指派去了開題城做了守將。
開題城是南越糧食儲存大城,雖然這也是個舉足輕重的位置,但是讓黃啟之一個正直不二的人去做清官,於一個世家毫無意義。
正直的人,要在戰場上才能彰顯出他的價值。
丞相一黨,皆是文官,想出武官,卻是難上加難。
一個氏族能否永遠做第一,人才的輸送必須滲透進方方面面,而陸家,就是黃家成為南越第一大氏族的最大絆腳石。
黃悠之是個城府很深的後宮女人,在她的手段下,陸成清也早不復當初天真,即便眼中的刀尖在兩人間已經走了個來回,但是明面上,兩人在楚王面前可是好姐妹。
楚王端起桌面上的果酒,給葉知因端去。
他滿眼深情看著這絕美的臉龐,輕聲哄道:“看了那麼久的歌舞,渴了吧?喝一杯潤潤...”
葉知因聽著楚王的溫言細語,眼睛連看也不看楚之煜,目不轉睛看著前方,只抬手接過那一杯果酒一飲而盡,又繼續沉默的看向前方。
楚之煜早已習慣葉知因的冰冷,他也不怒,反而繼續殷勤的往她的杯子裡倒酒。
只要葉知因肯理會他,她與不與他說話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