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城外的風雲,只不過死個把人,做做樣子寫國書譴責西林,卻也沒有真的為這等捕風捉影毫無根據之事去跟一個大國起爭執,隨這周邊國家皆做臣子狀,可是內裡究竟幾分真心無人知曉。
秦非炎自十年前被霍稜川打傷根本後,再讓他揮軍親征討伐諸國,便有些力不從心。
雖然華夏神州無人不知秦非炎武功高深莫測難以匹敵,卻也只有自己知道一切皆是自己泰山不崩於前的偽裝罷了。
因著秦非炎這次雷聲大雨點小的做派,文臣如左相寧至青自然是一番慷慨陳詞,秦非炎礙著寧至月對著左相也是親和許多,其餘文官一有點泡沫星子,就被秦非炎厲聲呵斥,說什麼毫無憑證,怎可與那年年歲貢的西林為難,不是被罰俸,就是被禁足。
朝堂不免多了些憤慨之聲,霍稜川也趁機命人散播王上的各種不體恤百姓,只重權錢的暴君形象。
又在災後親力親為,上門撫慰受害的家庭,給錢給糧食的良臣景象。
雖然秦非炎的暴君形象已經不需要怎麼去添磚加瓦,但是被霍稜川這麼一先發制人,原本秦非炎要因這件事給個結果,想問罪霍稜川手握重兵而無用,順帶收回兵符,卻見民間多有怨聲而作罷。
雲初盛在這個時候又恢復她深宮幕僚的作用,給秦非炎獻計,兩個人一同巡遊金陵,並開國庫放撫慰金,將此前的差評拉回。
秦非炎也確實那麼做了,輕車從簡,帶著大內禁軍,繞著金陵轉了許多圈,將之前那些個怨念王上的百姓給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這秦非炎和霍稜川之間的鬥法,一下子拉回到平局。
這件事最後就這麼在各路人馬的不甘中,漸漸平息。
雲初盛也重拾秦非炎的寵愛,卻沒有之前那般囂張,也更加謹慎小心,尤其防著霍稜川那邊的風吹草動。
林樓蘭自動亂之後,在屋子裡躺了兩天,跟玉生和白澤之間斷斷續續的對戰讓她受了不少的傷。
蕭景時帶著太極門弟子在金陵城裡面修整,百草堂的門也重新安了一個,驚魂未定的金陵百姓一到晚上還是不敢出門。
傍晚林樓蘭出了房間,趁著夕陽無限好,自個帶著菜種到後山的一大片荒地上,開墾種菜。
她覺得自己需要充實一下自己的業餘生活,而不是整天煉丹賺錢。
這幾天她也一直在回想蕭獨蘇說的那些光怪陸離的故事,越想越覺得世事無常。
好像這些故事離她很遠很遠,卻又覺得那麼熟悉那麼接近,自從把靈淵鑑弄丟之後,她就沒有再做過關於古樓蘭國時期那些人和事的夢了,她想,這靈淵鑑,肯定是當時誰的佩戴之物,時光荏苒,被她撿了之後,才無意窺得過往。
丹穴山頂除了連綿不絕的各處宮殿之外,最多的就是山,後山的土質肥沃,有溪有樹林,也有萬丈高崖和叫不出名字的雀鳥。
這樣的一座仙山,歷經千年而屹立不倒,林樓蘭很感謝當初住在這座山上的神仙,留下這麼一座寶藏。
等林樓蘭把菜種都種下去之後,澆了水提著桶就回了山前。
剛好碰見帶著弟子回山的蕭景時,眾弟子給林樓蘭施了一禮之後,在蕭景時的指示下回了太極門。
山門前都有弟子輪崗守衛,蕭景時一襲錦衣,意氣風發。
轉眼這少年郎都十九歲了,林樓蘭跟他站在一起,居然被他的高個頭給比了下去,曾經並駕齊驅的身高,現如今只有蕭景時在默默長個~
山前的風溫柔的吹過,撫起她的髮絲,打在蕭景時的胸膛,他眼中聚著笑意,陪著林樓蘭一路邊走邊欣賞夕陽。
她簡單的詢問了一下這幾日教內的大小事務,和蕭景時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自從那天之後,林樓蘭再面對蕭景時,總是會帶著一股子審視,這個未來註定不凡的少年,他的貴人是誰?他未來又會經歷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