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盛這個人是眥睚必報的,擋了她的財路,等於找死,溫和不願意直面去跟林樓蘭對抗,引起霍稜川的反感,那隻能借別人的手除去這個禍害。
溫婉心裡打得什麼算盤,雲初盛豈會不知,只不過她最近都在處理東齊那邊的事情,才遲遲沒有去上心。
雲初盛撥弄著自己的長指甲,皮笑肉不笑的說:“看來本宮得找個時間見見這個女神醫了。”
回到春水宮沒多久,雲錦就拿著一封書信剛從千里鴿身上拿到的書信,遞給正在逗著孩子的雲初盛。
雲初盛拆開看了幾眼,丟給雲錦,極度不耐煩地說:“送過去。”
雲錦應了聲後退至殿外,拿起書信直奔清和殿。
半個月前,雲初盛登門造訪,將齊自華逃跑並且活著的事實告訴了她,自此,寧至月和雲初盛達成了某種共識。
這個共識就是讓寧至月離開大朝。
每七天一封書信,讓寧至月重拾對未來生活的憧憬,信中齊自華告訴她,不日便會派人來解救她脫離苦海,前期必須要好好配合雲初盛,也不要再觸怒秦非炎,儘量取得他的信任,如果可以讓秦非炎放她出宮去,他們就有辦法來救走她。
雲初盛一面看著寧至月和齊自華恩恩愛愛,一面還得忍受寧至月對秦非炎的假意承歡,她覺得,她這暴躁的性子,倒是給寧至月磨得溫和了許多。
如果不是需要東齊背後的支援,她哪裡需要這般忍氣吞聲和寧至月和顏悅色的相處著,甚至還得為她們充當信使。
每天太監報上來清河殿的日常都讓她氣急敗壞。
寧至月去了秦非炎的重明宮,入宮二十載,這是寧至月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王城的整體雕塑都是國家圖騰重明鳥,上至屋簷下至門窗,秦非炎目光炯炯追隨著她,她感覺到了背後射來的熾熱,這讓她很不喜歡,但是理智告訴她,她要忍耐。
秦非炎亦步亦趨跟在寧至月身後,問她:“午膳用了嗎?”
寧至月聽到他的聲音,遲疑了幾秒,然後搖頭,並不願多說話。
秦非炎見她不願都說,走過去拉起她的手,眼睛帶著光,常年不笑的臉上不知不覺春風滿面,對她說:“那跟孤來,孤給你下面吃。”
寧至月猝然抬頭,望進這張四四方方的臉,他雖暴戾,但對自己卻是真的關懷備至,殿裡其他宮女太監聽聞王上要親自下廚,心裡一跳,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秦非炎抓緊了寧至月的手,咧開嘴笑著,拉著她一步步走到小廚房,在寧至月瞠目結舌下做出一碗清湯麵。
寧至月秀眉緊蹙,看著秦非炎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個暴戾又冷僻的一國之王,心裡那個女子,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能被秦非炎這樣愛著?
只見秦非炎端著碗放到桌子上,其餘伺候的人全度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大氣不敢出,寧至月看了看桌上的面,走過去坐下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秦非炎靜靜地看著寧至月吃麵,眼裡流露出罕見的溫柔,透過眼眸的迷離,思緒總是能飛到那遙遠又遙遠地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