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武館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這一屋子冷灶冷板凳,忙活一下午,她也不想做飯,拉著蕭景時下了回館子。
她們去的是街邊一個生意還算不錯的小酒館,兩個人進去點了幾個當地特色小菜,還要了一壺酒。
吃完飯後他們還逛了一會兒淮河西街,消完食他們才回了武館,各自洗漱回房,熄燈睡覺。
林樓蘭一沾上床就睡死了過去,房間裡靜悄悄的,月光透過窗,穩穩落在床沿上,屋子裡不點燈也很亮堂,輕輕的呼吸聲平緩而清晰。
她脖子上的玉鑑,依舊在每一個子時的月夜裡閃亮。
她又開始做夢了。
夢中的她,似乎被周身圍繞的一抹光給牽引著,腳步虛浮,渾身無力,她看著身邊的景色一直在變換,就像電影的老膠帶般,她被這束光牽引著,身似浮萍,飄飄蕩蕩。
飄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落地。
定睛一看,是一座宮殿。
她就站在門口,但是殿內的人都看不見她。
她看見一名年近四十的婦人跌坐在旁,此婦人頭戴東珠冠,身著錦服,衣上所繡重名鳥神獸紋路,彰顯著此人的高貴。
眼紋細布的臉慢慢抬起,緩緩掃視了四周,再轉而目視著殿上端坐著的人,目光在觸及高坐的男人後,那如死水搬的雙眸方有一絲蓄滿仇恨的波瀾。
而這點兒波瀾裡,任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此刻全化作了滔天的怒意,雙眸似是淬了這世間最毒的的火,恨不能就此噴出來燒死他。
她妝容原本應該是典雅端莊的,卻因為眼角的兩行清淚擾了這溫婉賢靜。
她緩緩抬手,將指尖的銅鎏金鏨花甲套逐個褪下,握在手中,反覆觀摩,而後開口道:“我做了二十年王后,在這冷血無情的深宮中,付出了一生。為你生兒育女洗手作羹湯,如今,你卻屠我城池滅我家國,殺我一雙兒女,難道,在你的心裡,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隨意斬殺的嗎?權利真的那麼重要嗎?你這天殺的暴君……”
她似是用盡全力喊了出來,音色淒厲至極,厲鬼索命也不過如此。
隨後將甲套狠狠丟向她口中的暴君,彷彿這樣做,這尖利的甲套便能狠狠扎進他的心窩去。
這一番動作還引得一旁的侍女們嚇了一跳,紛紛側目,不敢言他。
這一番動作自是不能引得暴君側目,連他身邊的太監身形都未動一分。
暴君一聲令下:“都下去。”
其餘人紛紛退出,殿內只剩他們兩人。
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弒妻殺子的暴君秦非炎啊!
林樓蘭看著殿內的情況,眼睛骨碌碌地轉著。
她瞭解到的訊息不多,只知道如今的大朝之王秦非炎,做事雷厲風行,政治手段強硬。
登位以後,將大朝帶入了華夏神州第一強國行列,和周邊西林,南越,北魏三國達成合作共識。
將國家治理得富足安樂,實現了大朝全民奔小康的法治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