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輕一改白日裡活潑的形象,一臉誠懇地說:“小主子,跟屬下回去吧。”
蕭景時罕見的,面如寒冰:“我不會隨你回去的,你趁早離開。”
“吾等奉命接小主子回南越,大祭司很想你。”
李風輕一想到那個自己視為神尊的大祭司,一生痛苦,心想無論如何也要把小主子平安帶回去。
蕭景時冷著聲:“我還有未完成的事,我要替母親報仇,你那天是和我一起親眼看著母后是怎麼慘死的,我夜夜夢魘也想殺了那暴君,你讓我就這樣跟你回南越?”
李風輕道:“小主子,等你回南越,奪回屬於你的江山,再率軍報仇,不是更有底氣嗎?你如今在這,整日裡跟在一個女子身後,做著這些粗鄙的活計,你讓屬下如何彙報給大祭司,她這十幾年活著的唯一念想就是小主子你了,你不知道大祭司過得多痛苦。”
蕭景時又說:“我知道她不易,但是因為我的身世而被迫獲罪的母后,更加慘不是嗎?”
李風輕被他說得沉默了,蕭晨曦的死狀實在慘烈,他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了。
“小主子,那你好歹跟屬下到客棧住著,這裡的條件如此艱鉅,您也該去拜個正經師傅學習武功......”
李風輕言之鑿鑿,沒有注意到蕭景時驟然冰冷的臉。
“我在這裡就很好。”
“從此莫要再提。”蕭景時冷冷地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小主子!”
月夜裡的這一場對話,最終不歡而散。
而在屋內熟睡的林樓蘭,周身正浸潤在一片柔和的微光中,這微光,來自她脖間那枚撿到的玉鑑,此時在窗前月光的映照下,玉鑑通身如汩汩泉湧流動,清澈玲瓏。
豎日,日上三竿。
別看她是教學的,比那些活蹦亂跳的學生累多了,所以那天,林樓蘭罕見地睡了個大懶覺,睡到十點才被門外的敲門聲吵醒。
林樓蘭迷迷糊糊穿著睡衣,一頭及腰長髮披在肩上,整個人還處於半睡半醒之間,開啟門先是被一簇熱烈的陽光打在臉上,迫使她只能抬手遮住眼睛,因為太刺眼,她倒退走到陰影處,才睜開眼睛看到面前一臉微紅,欲語未語的蕭景時。
又是這樣,蕭景時的心口又是這樣突突地跳著,剛才林樓蘭開門那一瞬間,陽光傾斜而下,長髮及腰,睡眼惺忪,他看得移不開眼,實在是美極了!
林樓蘭打了一個哈欠問:“怎麼了?”
“我.....我......”
他一下子忘記了自己要找她幹嘛來了,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才想起來。
他愣了一會兒,才說:“門口有人來鬧事,我不方便出去。”
“誰來鬧事啊?我們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做人的,惹誰了呀?”
林樓蘭疑惑了,大著步子就去了前堂,蕭景時在後頭很想提醒她,是不是要換個衣裳再去,但是話剛到喉邊,林樓蘭身形就消失在他視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