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午休的間隙,林樓蘭飛奔跑出城,去了西山腳,把前幾天沒做完的農活做完。
院子裡的皂角粉已經曬乾了,林樓蘭把它們收上來,手一捏淡青色的牙粉就輕飄飄散開了。
其實這皂角牙粉她也沒信心能做成功的,結果卻不錯,牙粉飄著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林樓蘭拿了牙刷立刻實驗了起來,一入口那熟悉的薄荷清爽立即充斥著整個口腔,接連刷了三分鐘,吐出最後一口水,林樓蘭才覺得自己這大半年的口腔第一次如此清爽。
她小心翼翼的將牙粉全數倒進已經擦拭乾淨的陶罐中,放到雜物間的角落。
不一會兒,幾個扛著斧頭鐮刀錘子的男人走到屋子外面,看見僱他們的老闆在,為首一個四十幾歲,粗布衣上打滿補丁,面色黝黑,憨厚老實的人喊了聲:“林小姐好!”
“呦!老劉來了,往左進去林子裡,我放了根竹竿那邊的空地,竹子隨便砍,把屋子建瓷實些。”
“好嘞!保證林小姐滿意!”
“哎呀!說了要叫我林老闆,我是老闆!老闆!”林樓蘭一雙眉立即皺成了麻花,真討厭,她這麼霸氣側漏的一個人……
她最喜歡別人喊她老闆了!
老劉愣神了幾秒,黝黑的臉上汗珠密佈,而後改口道:“好好好!林老闆!”
然後才領著幾個農民工扛著工具就進了密林,一路上不時傳來幾人打趣的笑聲,大概在說:真是遇見個好老闆,有了這麼個差事。
又有的說自己家裡已經揭不開鍋,地裡收成差,公糧一交就沒多少了等等。
看來這大朝看著國富民強的,其實農民依舊很窮,只不過現在大朝經濟景氣,農民還能進城去做工養家。
金陵城五環附近的蓮花街上隨處可見這些進城來務工的農民,這裡時常貼著各種招工告示,有些看得懂字的看完內容就直奔目的地,不識字的就拿到街邊幫人寫家書攤的先生那邊瞧。
這幾個就是林樓蘭到那邊找來的,蓋過房子,吃得了苦,林樓蘭給他們一天十個銅板的工錢,不包吃住,主要是她也沒有時間去給他們做飯吃,所以相對工錢就高了很多。
林樓蘭打聽過,普通的工人不論從事什麼職業,基礎工資一個月二十個銅板,包吃包住。
所以那幾個農民工一聽工錢那麼高,各個跟遇見財神爺似的,吃的餅子粗糧他們家裡的婆娘會備好一天的量,不需要去城裡買,一天淨賺十個銅板。
她把曬乾的紅菇全數倒進陶罐中,依舊放進背陰的雜物間儲藏。
把地裡的雜草除了一遍,澆了遍水後她才回了城,直奔做陶瓷的作坊,位於金陵城四環附近附近的錦繡街北角,錦園陶瓷坊。
這座作坊名氣不大,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很少有人知道,那些有錢人要訂做杯子罐子什麼的基本上都是找主街上最大的那家,相對於其他家,這裡生意冷淡。
林樓蘭對比三家後敲定這家的,價格最低,一個藥丸罐三個銅板,酒罐子鹽罐子統一八個銅板,遇上需要大號的類似木桶大小的,就得二十個銅板。
林樓蘭進去後,入眼便是男男女女坐在工位上捏泥塑形,然後是面對火窯滿身是汗的男人,正在拉風箱,風箱越拉火就越旺。
真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