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陳之遠迷茫地想,絞盡了腦汁也想不起魏痕和葉幕什麼時候竟然有交集了?難不成是一見鍾情?長這麼大,他還真沒看到他這個哥哥對誰特別上心過,連日久生情都艱難,一見鍾情又怎麼可能?
魏痕把自己的外套罩在葉幕身上,最近天氣已經轉涼,今天又下了雨,正是容易感冒的時候。他這時才注意到旁邊的陳之遠,忍不住皺了皺眉,“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陳之遠忍不住心生煩躁,眼神直直看著魏痕,魏痕卻沒多理會他,重新又幫葉幕擦起了臉上的雨水,嘴裡淡淡說道,“回去。”
陳之遠忍受不了,走上前去,一把將二人分開。魏痕倒是愣了愣,只見他一向不成器的弟弟將葉幕護在身後,像護食的狼崽一樣惡狠狠地看著他,“我和葉幕一起回去。”
魏痕眼神頓時一冷,優雅的鳳目在金邊眼鏡後看過來,讓人無端升起一抹寒意。
陳之遠雖然背後會吐槽這個便宜哥哥,但他一直都知道,魏痕只是表面上看上去溫文爾雅,其實做起事情來根本就和溫和搭不上邊,在他面前,他一向不敢多說一個不字,今天還是他第一次公然和他叫板。可是,他不能退縮,從小開始,什麼東西就都是他的,現在他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人,憑什麼也要讓給他!
兩兄弟就這麼劍拔弩張地僵持著,魏痕的視線越過陳之遠看向葉幕,伸出一隻手,溫柔地說,“小幕過來。”
葉幕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陳之遠生怕葉幕過去,馬上抓緊了他的手,眼底卻隱隱藏著幾分脆弱的不安。
葉幕低著頭斟酌,思索著是青澀未開的小果子吃起來別具風味,還是表裡不一的霸王花摘起來更帶勁兒。
霸王花等了一會兒,緊接著突然笑了。陳之遠突然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果然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的手腳同時變得麻木,彷彿全身的血管被瞬間凍住,連血液也停止了流動。
魏痕怡怡然走過僵硬的陳之遠身邊,重新把葉幕抱在懷裡。
“異能毫無長進,還總是想出來添亂,這些年,你真是過得太逍遙了。”
陳之遠艱難地從手腳麻木中緩過來,他知道魏痕的異能很恐怖,可是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直面過這種恐怖。沒想到,真正經歷的時候,竟然會……這麼可怕。他甚至覺得,只要魏痕想,他馬上就會沒命。
好吧,他不用選擇了,實力相差太大。葉幕悠然靠在霸王花懷裡,看著小果子僵硬著身子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押回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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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首領來了,第一小組的成員都從四面八方集中過來,其中當然也包括衛臨和裴雨澄。
看到衛臨來了,葉幕條件反射地想離開魏痕的懷抱,可他又突然想到,衛臨根本就不在意他。即使他不顧自己的性命去救人,他第一個擔心的,也不是他。這麼多年,他毫無尊嚴可言地跟在他身後,期盼著他能回頭正眼看他一眼,可是直到現在,他也依然只是一個升級版的笑話。他不在意他,那他在誰的懷裡,又有什麼區別呢?
可儘管這麼想,葉幕還是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不著痕跡地與魏痕拉開了距離。
懷裡溫度的倏然離去讓魏痕不太適應。他沒有錯過葉幕臉上隨著衛臨的走近一閃而逝的微微慌亂,那表情就好像是——生怕別人誤會一樣。
怕衛臨誤會嗎?魏痕閉了閉眼,把心底的陰暗勉力壓下,重新掛上一副溫和的面具。
“大家這次做得很好。”魏痕一臉欣慰地對著眾人說話,表達了對他們的讚揚。
這次任務的確完成地十分艱難,但在看到從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boss親自過來後,第一小組的眾人頓時倍感偎貼。
但這些人裡絕對不包括裴雨澄。此時,他面色陰晴不定地站在人群中,心裡咬牙切齒。
已經有一個衛臨,現在又來了一個魏痕,陳之遠似乎也目的不純,他完全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時候開始和葉幕有交集的,明明上一世,葉幕最大的標籤也不過就是衛臨的伴侶,從沒聽說過他和別人有什麼另外的牽扯。難道這就是他重生的蝴蝶效應?為什麼只要他想要一樣東西,就總有那麼多人和他搶?他不甘心,他怎麼能甘心!
衛臨剛才依稀看到葉幕和魏痕挺親密的,可他離得遠,又被裴雨澄抱著,反而看不那麼清楚了。現在,葉幕與魏痕涇渭分明地站著,看上去沒有任何曖昧。
衛臨從走出軍火庫開始就想來到葉幕身邊,他有很多話想說,同時心裡也裝著許多他所不熟悉的錯雜情緒。但他一向不擅言辭,於是這許許多多的話到了嘴邊,他反而不知道該說哪一句了,他摸了摸腰邊的槍把,結結巴巴地說,“葉幕,你,你回來了。”
葉幕看著他,突然說,“我回來得不是時候,是嗎?”
衛臨一愣,完全不知道為什麼葉幕會這麼說。
雨漸漸停了,葉幕的眼睛也彷彿被水洗了一般,漆黑的瞳孔不含一絲雜質,似乎也再沒有他的身影,他歪著頭看他,又看看裴雨澄,然後笑了,笑得失落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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