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門欄外,“他”身著一身玄色衣袍,眉目收斂,黑眸暗沉,他靜靜地看著門內猶自喝得東倒西歪的葉幕,眼底閃過的是……殺機!
顧昭驀地感到一絲不安,他太熟悉那種眼神了,可還沒待他細看,這一切就如同煙霧一般消散,然後他又看到了夢中的那個“自己”。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御書房的桌案前,一身金黃龍袍,右手拖著一隻茶盞,裡面茶水通透,“他”卻並不喝,只是看著出神,眸色深深,裡面不知有多少算計。
這一日,正是他剛繼位那年的中秋。
過了一會兒,門外有人稟告,葉世子到了。“他”這才站起身,親自走過去迎接來人。
那天似乎還下了點小雨絲,葉幕墨黑的頭髮上沾上了幾顆圓潤的小水珠,他看了看“他”,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叫道,“阿昭。”
“他”也笑了笑,含糊地“嗯”了一聲。低頭整理衣服的葉幕沒有看到,他卻看到了,身穿龍袍的那個“顧昭”雖然在笑,眼裡卻沒有一絲的笑意,反而好像流轉著無盡危險的鋒芒。
顧昭的心越發不安。
接下來,他看到夢中的兩人狀似親密地說了好一會兒話,葉幕是很高興的,可“他”卻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說,兄弟相聚,怎可無酒。然後就讓旁邊的大太監端來一盞酒,自己親自倒了兩杯,一杯給葉幕,一杯給自己。
葉幕欣然接下了,他剛要喝,突然,他皺了下眉,不動聲色地在杯口聞了聞,然後,就不動了。
“顧昭”皮笑肉不笑地問,“怎麼不喝?”
葉幕臉上的笑意完全褪去,他深深看著這個他昔日的“好兄弟”,“為什麼?”
“顧昭”漫不經心地晃了晃手上的酒,也不掩飾了,隨手把手一翻,杯中的酒水就灑在了地上,發出刺啦一聲響,他似乎被這聲音取悅了,“一個人知道得太多了,總是會讓人心裡不安。”
“不安,呵,”葉幕笑了一聲,突然衝上去揪住“顧昭”的領子,惡狠狠地質問,“好你個顧昭!我們多年的兄弟之誼,就比不過你心中這一點點的不安?”
一直侍立在旁的大太監一看葉幕這麼大逆不道的舉動,慌忙叫著“大膽”,衝上來想要將人拉開,可“顧昭”揮揮手,讓他一邊去,自己則看向已經失控的葉幕,冷靜而沒有溫度地說,“葉幕,你可要想好,這杯敬酒不喝,要喝下這壺酒的人,就不止你一個了。”
顧昭聞言大驚,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那怎麼會是他?他緊緊盯著“顧昭”,卻發現那人眼裡全是滿滿的,不再掩飾的濃重殺意,他是認真的。
顧昭慌亂地又看向葉幕,發現他已經大受打擊地連連後退,臉色刷得慘白,只能單手撐著書案,才能勉強自己不跌倒在地。
顧昭心裡大痛,明知道葉幕聽不到,也看不到他,他還是走過去,試圖將那人緊緊抱在懷裡,不讓他傷心難過。
這時,夢裡的“顧昭”又理了理自己的領子,面無表情地吩咐,“再給葉世子倒一杯酒,這次,可莫要再‘不小心’撒了。”
顧昭憤恨不已,他根本無法接受自己竟然會說出這種話。而他“懷裡”的葉幕卻接受了。他倏地站起來,儘管不應該有感覺,可顧昭還是覺得自己的懷裡一空,他的心也彷彿被活生生撕去了一塊,空蕩蕩地疼。
“不用如此煩勞公公了。”葉幕一把抓起酒瓶,眼睛通紅,“還請陛下能放過我的家人,他們並不知情。”
“顧昭”點點頭,“葉將軍勞苦功高,朕豈會濫殺無辜。”
好一個不會濫殺無辜,連顧昭自己都聽不下去了,葉幕也只是慘淡一笑,一仰頭,就把滿壺的酒灌了進去。
顧昭瞪大了眼睛,連滾帶爬地撲上去要搶過那壺要命的酒,可他怎麼搶得過呢,最後他只是輕飄飄地穿過那讓他心神欲碎的畫面,只看到了“他自己”那張冷血無情的面孔。
他急匆匆地回頭,只見葉幕手中的酒已經灌進了他嘴裡,還順著嘴角往下流淌,慢慢地,透明的酒液逐漸染上了血紅色,一股股不要命一般地往外湧,使地上那條波斯進貢的地毯都變成了殷紅色。
顧昭失魂落魄地走過去,葉幕終於喝完了,他頹然坐在地上,嘴裡不住地往外咳血,一遍咳還一邊笑。
顧昭顫抖地擦著他的嘴角,葉幕卻好像毫無知覺似的,一直在笑,一直在笑,笑到眼角都流出了淚,然後他就一把抹去了,仰頭看著高高在上的“顧昭”,最後說道,“原來,我終究,是認錯了人!”
“顧昭”的眼裡略有波動,卻沒有走上前,也沒有說任何的話。
顧昭沒空理會那個不可理喻的自己,他絕望地抱著那根本觸碰不到的人,眼睜睜看著他在自己的懷裡痛苦至死,他想痛哭一場,可因為是夢境,他甚至連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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