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夜色漸深,遲殷才動了動身子,朝承乾宮走去。
到了殿外後他看見映紅守在門口,不由微微皺了皺眉“為何在外面站著?怎麼不在你家主子身邊伺候?”
“娘娘她等了您好久,實在熬不住就睡著了,娘娘入睡後不喜身邊有人,就讓我出了內殿。”映紅彎腰,恭敬的回道。
遲殷透過並未完全掩住的門縫看向裡面,床上確實躺了個人,眉頭這才稍稍鬆了些。
“記得看顧好阿寧,切不可讓她出了你的視線範圍。”
自看到薄寧和宋譯二人身著喜服成雙成對的站在他對面的那時起,遲殷心中就築起了層層壁壘,心結難卻,能做的只有讓她在他所及之下,才覺心安。
遲殷推開房門,放輕步子來到薄寧榻邊,在她身旁坐下。
薄寧在隱隱之間感覺有人進來坐在了她身側,可睡意實在太過濃重,醒不過來。
過了一會兒,她依稀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掠過了她的唇畔,像蜻蜓點水一般小心翼翼,那動作極為輕微,彷彿怕驚擾到她,極為珍惜地一點點從唇角蹭過去。
是細微的廝磨,柔軟溫熱的觸感停留在唇珠上,一股陌生的、酥酥麻麻的感覺衝破了沉睡,她在半夢半醒間微微動了動,下一秒就感到那抹溫熱一僵,消失在她唇間。
遲殷見她並沒有醒來,稍稍放鬆了些緊繃著的身體。
可薄寧慢慢在夢中潛意識卻覺得不對,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睜開了一雙眸子。
四目相對之間,殿內悄悄浮起一抹微妙的氣氛。
沉寂了片刻之後,薄寧坐直了身子,面色難看,率先發聲道“你最好將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我。”
饒是遲殷經歷過再大的場面,卻在這時心中繃緊了弦。
“太祖皇帝遲瑾是我的親生父親,十八年前薄延逼宮、謀朝篡位,強娶了當時已懷有身孕的我的母親,我母親在去世前讓他不要殺害我,於是就……就成了現在這樣。”
薄寧雖然詫異,但是聽了之後也接受了,可她真正關注的卻並不是這個。
“你是什麼時候對我抱有那樣的心思的?”
她一想到昨夜發生的事情,就覺得萬分離譜,直到現在渾身上下都還是臊的,但除此之外,藏在內心深處的還有些懼怖。
他的盛怒、冷冽和瘋狂無不在她心中埋下了陰影。
作為心理醫生的她,自然知道遲殷的狀態是不對的,按理說她應當去了解他安撫他治癒他,可她的本能卻只想遠離他。
遲殷垂下了腦袋,將心中的忐忑和緊張一展無餘。
“大……大抵是從你對我好的那時起,以及你對我的音容笑貌,都讓我覺著無比歡喜。”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有些酸澀和惶恐,她知曉了他的心思,會不會覺得噁心不悅?
可就在這個念頭的下一秒,他視線凝固了片刻,另一股火在心裡越燒越旺,就算她覺得噁心不悅,不接受他那又如何?她始終是要待在他身邊的,再也不離開他。
薄寧不知他心思的流轉,見他垂著頭的模樣,心底的那一處柔軟被觸動了些。
或許……她可以嘗試著引導他,治療他心理的創傷和扭曲?就像是她前世治療的那些病人一般無二。
她拿自己身為心理醫生的職業操守,掩蓋住了聽他表達完對她的喜愛後,心裡升起的某種異樣的歡喜。
遲殷許久得不到她的回應,雙眸漸漸染上紅色,抬頭的動作帶了些顫抖。
已然做好了被嫌棄的準備的他,卻意外看見的是她臉上的平和,並無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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