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闖了大禍,張智成也只會對他說沒事,然後自己在外面幫他擔了。這一點,張二少是非常確信的。
那麼,為什麼要他的態度?
順著這條思路,張二少越想越多。
他哥三十五歲了。
他哥一直獨身。
這麼多年,他哥沒有男人,也沒有女人,當然,解決需要的露水姻緣不算,他哥貌似從來沒有認真過。
像他哥這樣的條件,這樣的身份,聯姻其實是很好的選擇,但他哥一直都沒有過,早些年還拒絕了一個很好的人選。
他哥對他很好。
非常好。
非常非常好。
那一天他醉了。
他哥沒有。
但是在下面的那個卻是……
張智功抱住了頭,他越想,那個可能性越大,越想,越覺得糾結。
而就在這種糾結中,張智成回國了。
在張智成回國的那一天,張二少終於下定了決心!前幾十年,都是他哥照顧他,他從來沒有為他哥做過什麼,那麼現在,就這樣也挺好的,反正他也不會愛上別人了,反正林躍也是絕對不會再回來了——就算回來,也和他沒關繫了。
張智功沒有想過要奉勸張智成,沒有想過子嗣啊後代啊,他本來就是不在乎的,如果他哥自己也想好了,他再說那些事情,不過是令他哥痛苦。
張二少幾乎是抱著如同獻祭似的心情去接張智成的飛機的,看到他,張智成對他笑笑。
那是一個溫和的、隨便的也許還帶著幾分親切的微笑,這個笑其實是很常見的,平時張二少看了也沒什麼,但此刻卻覺得別有含義。
在其後的幾天,張二少鞍前馬後的伺候他哥,那份小心翼翼啊,就和捧個瓷娃娃似的。
鬧的有一天張智成問他是不是又惹了什麼禍。
聽到這話,張二少更內疚了,看看,他以前都什麼樣子啊,對他哥好一些,都令他哥懷疑是他做錯了事。
內疚的張二少很虔誠的向他哥懺悔,然後表示自己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他哥的。
張智成一愣,隨即笑道:“你真長大了啊,林躍……”
“已經過去了,哥,我知道,我沒抓住他,他已經跑了,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他停了停,見張智成的臉色沒變,又道,“當然,我可能不會馬上忘記他的,不過,我想我總會忘記的,其實,這一段時間,我也沒有怎麼想他。”
張智成看著他,看的他心中發虛才道:“你能自己想開就好了。”
而在那之後,張二少對他哥更是變本加厲的好了,關懷那個入微啊,連洗澡水都放好了不說,還要把毛巾、洗面奶、沐浴露都放到最適合的位置。
張智成有些吃驚,但也都笑納了。
就這麼又過了兩個月,張大少生日,那一天自然是賓客滿盈,無比熱鬧。
但到了晚上,卻只有張家兩兄弟。張二少幫他哥在蛋糕上插上蠟燭,蛋糕不大,三十五根蠟燭插的滿滿的,當點上最後一根蠟燭的時候,最初的一根已經燃燒過半了。
“一年比一年老了啊。”
張智成在旁邊看著,微笑。
“哥,人都說男人三十歲才是黃金期呢,你現在出去,保準迷一幫十八歲的小姑娘。”
“那有什麼用?就是不知道誰能真正的陪我過一輩子啊。”
張智成說著,閉上眼吹蠟燭。
張智功看著他哥的眼角紋,又是心酸又是心疼,當他哥吹完蠟燭抬眼的時候,他就吻了上去。
對於這個吻,張大少明顯是吃驚的,在愣了片刻之後立刻將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