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由的控制輸贏,他自認在撲克上……就算說不上大成,起碼也是別樹一幟了。
但是現在他最大的感覺卻是力不從心。
他今天的運氣不錯,每一次的底牌都不差,但是,每一次,他都再找不到過去行雲流水的從容感。
他不斷的全a,就是為了給自己鼓勁,就彷彿已經累了三天三夜的人,如果硬挺著,也許還能再堅持,但一旦鬆懈,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他眼角的餘光向右撇了下,有些羨慕坐在自己上手的劉嫣然。他知道對方也有和自己相同的感覺,不過和自己相反的,一向奔放流的快手魚採取了暫時退讓的姿態。
“也許,第一個要輸下來的,就是我了。”
隱隱的,他帶著這種覺悟想。
陳胖子羨慕著劉嫣然,但其實,此時劉嫣然的狀態並不比他好多少。是的,她是把把都棄牌了,每次輸的,最多也不過是十萬的大盲注,幾十萬的籌碼,對於這樣的賭局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而她目前也可以說是在養精蓄銳,但對於一個奔放流的牌手來說,這種退讓是最影響狀態的。
是的,玩德州撲克,你不能讓人摸到你的規律。就算是奔放流,也會在拿到皇家同花順的情況下作緊手。相反,緊手流也有可能在拿到一把雜牌的時候奔放全a。
說是奔放流或緊手流,只是說,他們在大多數的時候是什麼風格,而不是說,他們一定要按照那種風格玩牌。
像這種把把棄牌的玩法兒,劉嫣然不是沒有做過。在兩年前,她甚至一連棄過六十八把,然後,在最後一把,以一張黑桃k的大牌嚇住了三張a,拿下了高達六百萬的彩池。
那一局,也算是她有生以來最經典的一場賭局了,也就是在那一局之後,她真正打出了自己的名氣,莎朗酒店甚至邀請她做散客。
澳門莎朗酒店,也許從名氣和資歷上來說無法和葡京相比,但能在澳門拿到賭牌,其後臺及影響力已經不容人小覷了。
做一家正規賭場的散客,可以說是很多有理智的賭手的願望,這就和球星總想能做某個商品的代理一樣。
她當時也心動了,不過最終拒絕了。因為她還年輕,當然,更重要的是,她需要的,是比做散客更多的錢。
因為這個,她繼續在賭場中漂泊;因為這個,她接受了肥貓的邀請,更因為這個,她才會在那張生死狀中簽名。
她點了根煙,藉著喝咖啡的姿勢,舔了舔唇。
“不要急”,她告訴自己,“你還有機會,不要沖動。”
又一輪開始,她放下咖啡,掀了掀牌腳,一張梅花a以及一張,紅桃a。
兩張a!
“請三號說話。”
這一把坐莊的是陳胖子,在他下手的丹尼奧出小盲注,而丹尼奧下面的林躍則出大盲注。劉嫣然不用出盲注就可以看底牌,但同時,卻要第一個下籌碼。
她抽了口煙,看了看丹尼奧,又看了看林躍。前者面無表情,和最開始坐在那兒的時候一樣,挺直著身體,臉上帶著和藹有禮而又生疏的微笑。後者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看到她的目光,笑容加大了幾分。
“我讓牌。”
在思考時間快過的時候,她開口,二樓響起一片的遺憾。
兩張a,已經算是很大的牌了。
“劉嫣然今天吃錯藥了還是被收買了,就算玩緊手流,也不用讓牌吧,下個十萬,不是更有效果?”
讓牌,並不是棄牌。而是在不出籌碼的情況下看牌,如果所有人都讓牌,那麼荷官就會發下三張翻牌,而如果有人下注呢,那麼也算是能看看別人的態度。真的說起來,劉嫣然的態度雖然說是保守,但也不能說是錯,但,這當然不能令二樓的觀眾滿意。
她之後,就是陳胖子了,他看也不看的丟出十個籌碼,那是十萬。
丹尼奧拿起一個籌碼,敲了敲桌面,轉過頭,對林躍道:“你不覺得這有些太浪費時間了嗎,我們清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