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不解,張智功比他更不解!
丹尼奧,十五年的大鱷,十二年前的傳奇,屬於他的時代早就結束了!早在十二年前就結束了——一個被判一百零一年的重刑犯,就算是減刑,起碼也要在監獄裡待上五十年!
而現在才不過十二年。
一個本應該在監獄中的人不僅竄了出來而且遠赴萬裡的來到中國,還出現在他的地盤上……狗屎!難道就因為某個電影大紅,所以全世界都開始流行越獄了嗎?
張智功正想著,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捅他,一下又一下的在他的肩膀上捅著,他火大的轉過頭,就看到一口燦爛的白牙。
張智功臉色一變,有幾分尷尬、幾分憤怒、幾分……說不出來的鬱悶。
他想說點什麼,張張嘴卻又吐不出來字,幸虧荷官解除了他的窘迫——再次提醒他,時間到了。
“我棄牌。”
張智功把牌丟進桌裡,搖動輪椅,向後面退了退。他沒說話,但這舉動已經很表明問題了,不過林躍只是站著,動也不動。
張二少的臉色開始難看,林躍摸了摸鼻子,靠過去,低聲道:“二少,我要是贏了,能不能給我找個醫生,你看我的這根指頭現在已經變形了,雖然這小手指沒什麼用,一般人也注意不到,但這個樣子,總是不好看的啊。”
凱撒倒是知道簡單的包紮,也會正骨,但沒有夾板,就算林躍再注意,那根被掰斷的小手指也還是義無反顧的向歧路上發展了。
張智功臉上閃過一絲愧色,他低頭道:“贏不贏都幫你找。”
“啊,謝謝二少!”
聲音開朗,帶著絕對的感激,張智功難得的,覺得自己臉上燒的厲害。
林躍坐下後,張二少被莫凱推著,向電梯走去,剛來到電梯前,又聽到林躍的聲音:“那什麼,二少,我這次有多少許可權啊。”
張智功回過頭,看了看丹尼奧,又看了看林躍,慢慢的開口:“這次,你和我一樣。”
“哦——”林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又道,“那,二少,你是多少的許可權啊。”
電梯的門開了,張二少差點從電梯上滾下去。賭客群中,也有人發出嘿笑,張家自己的賭場,二少的許可權,當然基本上是無限的……當然,是在賭場總資産的範圍內。
荷官和林躍打過交道,低聲道:“林先生,一千萬以內就沒有問題。”
林躍兩眼發亮:“這麼說,我可以輸掉一千萬?”
張二少剛被推進電梯,聽到這話幾乎要沖回去把林躍踢到一邊。這家夥,真敢給他輸掉一千萬!
他不應該把這個家夥叫過來,他可以先讓衛建設頂著可以先讓荷官頂著,他為什麼要把這家夥叫出來?
這家夥被他關了將近一個月的小黑屋,被他掰斷了指頭,心中不知道怎麼恨他呢!現在抓住機會,絕對會大輸特輸……當然,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他會贏,可是,這家夥一定會變本加厲的輸!
“莫凱……”
“二少,大少已經和他談好了。”
見他就要忍耐不住,莫凱道,張智功一愣:“談好了什麼?”
“我不太清楚,但是大少已經和他談好了條件,他應該不會……故意輸的……吧……”
因為對林躍的性格也有點瞭解了,莫凱也不敢肯定了。
不過林躍倒真的沒有故意輸,事實上,他在第一把就贏了,當張智功趕到監控室的時候,正看到林躍掀開自己的底牌:“我只有一對十,但是我相信,你連一對十都沒有。”
林躍剛洗過澡,這一個月他只有白米飯和白開水,連個蘋果都沒有,當然,更不可能有條件洗澡。不說形象如何,氣味都能放倒一大片。
所以張智成一找到他,立刻就安排他洗澡了。這時候,他的頭發還是濕的,穿著他那唯二的唐裝,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帶著類似於憨厚忠誠的笑。
以前張智功每次看到他這個樣子都火冒三丈,就算他沒錯,也總是想找他麻煩,但是這一次,他卻異常的舒爽,甚至還有一種隱隱的幸災樂禍:大鱷又怎麼樣?大鱷也是會生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