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孤兒嗎?”朱建立結結巴巴的問道。
“我是孤兒不假,但是在福利院的這些年我認了一個姐姐,她就像是我的親姐姐一樣,這些年來一直在資助我,照顧我。她的恩情,我就是三輩子都還不完。”利元彬一說到姐姐,心情頗為激動。
朱建立等人頓時不吭聲了,神『色』古怪的低著頭,而後拉開座椅,緩緩坐下。
“你們都等等,弄得我都糊塗了,一件事情一件事的來,那個利元彬,你先說說你那外甥女伍安安,她到底怎麼回事?跟你殺人又有什麼樣的關係?”老檢察長眉頭鄒成了一個倒八字。
“要說到我的外甥女就必須說到我的姐姐和姐夫,還有我以前的一些成長經歷,這個故事可能會很長,不知道你們大家是否願意聽呢?如果不願意,那還是請明偵探繼續推測,不管明偵探推測的是否符合事實,我都欣然接受就是了。”利元彬似乎一開始就有長篇大論的打算,他的泰然就是最好的證明。
聽到利元彬的話,眾位領導明顯不快,這丫的根本就是在威脅,如果不聽他講一大堆的廢話,他就會一個字也不會言語。
說的好聽是讓我來推測,實則是在打領導的臉,如果推測能當最後定論的話,還需要求證幹嘛?還有偵查干嘛?那豈不是多此一舉。
“只要是跟案情有關的事情都可以講出來,我們洗耳恭聽。”我替大家做了主,衝著利元彬大聲道。
“好,爽快,那我也不廢話了。”利元彬衝我投來感激的神『色』,這似乎也是我的錯覺,“事情要從七年前說起,那個時候我還在福利院讀書……”
沒有父母的孩子和有父母的孩子簡直就是截然不同,利元彬自小被父母遺棄在福利院門口。
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比監獄裡的人好不到哪去,自由也是有限度的,親人的關心和關愛更是體會不到。
福利院雖然可以讀書,但是那裡的條件實在太差了,根本請不起好的老師,所以福利院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小學的文華。
長大後,更要幫著福利院幹一些手工活,到最後甚至形成了福利院工廠。
利元彬就這樣在福利院生活了二十年,日復一日,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
沒有夢想,沒有未來,整日裡恍恍惚惚,天黑期盼天明,天明期盼天黑,到頭來,他們也不知道在期盼著什麼。
有些幸運的孩子在小時候就被領養的人看中,那些孩子離開福利院的時候,別提多麼的開心。
只要有領養的人前來福利院,孩子們就會爭先恐後的擠在前面,全力的展現自己,希望領養的父母能看中他們。
利元彬也不例外,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沒有被選上,眼看著許多夥伴都離開了福利院,他的心情很是焦急和難過。
一轉眼長大了,領養的希望已經徹底破滅了,現在他們的路有兩條,一是留在福利院,繼續替福利院打工。二是自己出去闖,出去會有風險,一切後果只能自己承擔。
利元彬面對進退兩難的局面,終日在籃球場徘徊,他知道自己的夢想是什麼,可是根本無法達成,生活,現實會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的夢想並不是掙多少錢,買豪車住洋房,這一切對他而言都覺得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一個人不能沒有知識。
所以他的夢想就是讀書,像其他有爹媽的孩子一樣,可以讀大學,讀博士,讀研究生等等。
可惜這個夢想永遠都不會實現,首先是年齡偏大了,要想從頭開始學習恐怕路途艱難,其次便是金錢,沒有足夠的金錢,別說是讀大學,就是讀初中都讀不了。
一天上午,利元彬和往日一樣,在籃球場徘徊,突然看到有兩個人販子正在企圖抓走一個歲的小女孩。
利元彬什麼也沒有想,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腔正義,翻牆而出,而後一邊大聲喊抓人販子,一邊怒目向那兩個人販子示威。
兩個人販子見狀惡狠狠的瞪了利元彬一眼,而後不甘的退走了,小女孩得救了,但她自己卻渾然不知。
後來利元彬告訴小女孩,剛剛那兩個人是壞人,小女孩才似懂非懂的點頭,並且禮貌的向利元彬表示感謝。
利元彬和小女孩聊了一番,才知道她叫伍安安,父母去上了個廁所,就與之走散了。
利元彬得知情況後,不敢輕視,身上有沒有手機,伍安安也記不住父母的手機號碼。
因此利元彬只能留下來陪著小女孩在此守株待兔,希望她的父母能找上門來。
沒等多久,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一對年輕的夫『婦』帶著兩個孩子一臉焦急尋找著什麼,一看到利元彬和那個小女孩,年輕的女子當時就蹲在地上哭了出來。
青年男子也迅速跑了過來,一把把伍安安抱在懷裡,小女孩見到爸爸媽媽後,也哭了,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