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鮮血一片,血泊之中躺著一個血淋淋的男子,男子胸膛有兩個血洞,初步來看,是一把兩公分寬的匕首所至。
男子已經斷氣,死不瞑目,嘴角更有鮮血溢位,從血跡凝固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六個時之前。
我們之所以驚愣在原地,並不是因為屍體多麼的恐怖,而是我們都認識這個死者。
我們認識死者的時候還是昨晚上,正是我們在皆空庵見到的四個男子之一。
他就是那個西裝革履的丁俊飛,屍體被警戒線所圍住,三個警察正在裡面拍照取證。
在警戒線的外面,我再次看到熟人,正是昨晚出現在皆空庵的另外三個男子,分別是石潮,石光榮和張義昌。
他們都一臉悲傷,更多的是憤怒,這股憤怒的火焰燃燒到另外一個男子身上。
這個男子年齡大約三十歲左右,平頭,長相普通,脖子上掛著一根粗壯的金項鍊,穿著也很是潮流,花裡胡哨,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混黑社會的大哥。
男子沒有悲傷,只有驚恐,也有冤屈之色,當大家的怒火投向他的時候,他只是頻頻搖頭,嘴裡不停的道:“不是我,不是我……”
“孫志堅,你從一開始就恨丁俊飛,還聲稱要殺了他,不是你還會有誰?”張義昌怒目質問道。
“霞,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那個叫做孫志堅的平頭男子看著身邊的一個女子頻頻搖頭,孫志堅似乎不在乎其他人怎麼看,只在乎這個女子的看法。
那個叫霞的女子年約二十七歲左右,烏黑的長髮,容顏美麗,穿著也很是潮流,此刻的她已經是淚流滿面,悲痛不已。
聽到孫志堅的話後,她驀然回首,一臉冰冷的衝著孫志堅怒聲大吼:“滾!”
“妹,他不準走,他是殺人兇手。”張義昌立刻上前,抓住孫志堅的右手,生怕被他逃走一般。
霞並沒有理會張義昌的話,而是跪在地上痛哭不止,啼哭的聲音裡透著無盡的深情,更有無盡的悲痛。
“好了,都別吵了,都給我安靜一點!”警戒線裡的一個警察站起身來,怒目瞪著他們大聲喝道。
這個警察年約四十,國字臉蒜頭鼻,身形壯碩,一身藍色的警服裹身,更顯他的威嚴赫赫。
“孫所長,你是孫志堅的叔叔,這個案子不要你插手,誰知道你會不會徇私枉法!”石潮對這個警察的威嚴絲毫不懼。
“別是我侄子,就是我兒子犯了法,也照樣依法處置。你們孫志堅是殺人兇手,可有證據?”孫所長的聲音裡透著一腔正氣。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會找到證據的,兇手一定就是你侄子孫志堅。”石潮搖搖頭,聲音的分貝也降低了不少。
“對對,兇手就是你侄子孫志堅。”石榮光附和道。
“既然沒有證據,那就給我閉嘴。”孫所長喝道,“昨聚會的所有人都是嫌疑人,我會對你們一一調查做筆錄,誰是是非到時候我自會調查清楚,如果你們找到什麼證據,也可以拿出來,如果兇手真的是孫志堅,我定會依法辦理。”
孫所長的一番話,讓我對他刮目相看,他的很對,凡是和死者最後在一起的人都是疑犯。
在沒有審清之前,在沒有證據之前,誰都有可能是兇手,孫所長也了,如果孫志堅是兇手,他也定然會依法辦理。
從他的一腔正義言辭看來,他不像是在謊,只是我有個疑慮,石潮他們為何認定孫志堅就是殺人兇手?他們之間肯定有別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哼!”石潮冷哼一聲,便向家裡走去。
“你們也都去屋子裡等候,我馬上就過來給你們做筆錄。”孫所長看著其他幾人道。
他的聲音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石榮光他們雖然一臉怒色,但也只能聽從孫所長的命令。
張義昌把跪在地上哭泣的霞給攙扶了起來,而後拉著她一起走向屋子裡。
他們走後,還有一個男子跟在他們身後,這個男子從始至終都沒有過話。
男子臉上也是充滿了悲傷,他年約三十五歲左右,一頭彎曲的燙髮,長相普通,身材略顯單薄,但比起消瘦的張義昌,卻是要健碩了不少。
他們進到屋子裡之後,孫所長便開始疏散人群,可惜農村的人哪裡是那麼好疏散的,儘管孫所長威嚴赫赫,也無法讓村民退去。
看熱鬧是中華名族的傳統,尤其是在農村,把這個精神發揮的可謂是出神入化。
孫所長一陣頭痛,也不再繼續下去,隨即跨過警戒線,重新回到了警戒線之中。
他蹲下身子,看著旁邊的年輕警察問道:“李,怎麼樣了?知不知道死者的死亡時間?”
年輕警察無奈的搖搖頭:“沒有,所長,我們只是普通的民警,對屍檢不是很懂,以前從未涉及過命案。”
“沒有涉及,就不代表不會遇到,早就讓你們多學一點東西,到時候能用得上,現在可好?遇到命案,全都束手無策,這不是讓人笑話嗎?”孫所長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