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逃了多少次,最後始終都被抓回,逃跑不但沒成功,而且還讓囚房多加了幾把枷鎖,連窗戶也都裝上了防盜。
八個月的時間對城裡人來,只在一眨眼之間,可對鄭秀珍來,就是度日如年。
不過總算熬過了八個月,迎來臨盆生產之日,這一來的是多麼的不易。
躺在鄉村的產房,看著忙碌的產婆,鄭秀珍如釋負重,覺得事情終於可以告一段落,自己或許很快就能恢復自由。
鄭秀珍之所以這樣想,那是因為她比誰都知道,這個孩子就是她和丈夫所生,根本就不會是什麼野種。
若是生下一個男嬰,看在孫子的面子上,何正國的父母肯定會放鄭秀珍一碼,大了不起把她掃地出門。
若是女嬰,或許沒有或許了!想到這,鄭秀珍一邊在努力的隨著產婆的節奏使勁,一邊在心裡默默的祈禱,希望生下的是一個男嬰。
鄭秀珍的祈禱似乎感動了上蒼,產下的果然是一個男嬰。
可是這個男嬰並沒有給鄭秀珍帶來希望,反而帶來的是災難。
孩子出來的時候,產婆嚇得差點沒把孩子給扔出去,還好被一個婦人給接住了,放在床上,產房裡的人都一臉驚恐的看著那個孩子。
孩子的啼哭,讓等候在產房外的二老憂喜交加,憂的是孩子的血脈,喜得是可以抱孫子。
當產婆戰戰兢兢的抱著孩子出來的時候,外面的人全都傻眼了,看著產婆手裡的孩子二老一陣發愣。
這哪裡是什麼孩子!根本就是個怪物!
孩子全身上下黑毛密佈,就連臉上也都是如此,甚至比猴子的毛髮更加厚重。
發愣之後,二老便是一陣怒吼,怒火連連,不用檢測,就連傻子都知道這是個野種,不可能是老何家的血脈。
二老隨即聯想到八個月前的晚上,那個姦夫不正是滿身黑毛的漢子嗎?
“果然是個野種,把娘兩都立即處死!”村裡有人大聲喊道。
二老更是恨不得立刻處死這對母子,這是恥辱,是老何家一輩子都抹不去的恥辱。
躺在床上身體發軟的鄭秀珍聽到外面的議論後,立刻拼著最後一絲力氣爬起身,什麼也要保住孩子的性命。
她最愛的丈夫死了,孩子是她唯一的念想,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住孩子。
鄭秀珍頓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大步衝出產房,然後從村民的手中把孩子搶走,毫不猶豫,轉身就抱著孩子向大山的方向奔跑。
村民見狀,速速追趕。鄭秀珍抱著孩子一連跑了十幾里路,看到了一個山洞便鑽了進去,因此也總算甩掉了村民的追趕。
到了山洞之後,鄭秀珍再也堅持不住,直接昏死了過去。
醒來之後已經是兩後,孩子餓的娃娃啼哭,鄭秀珍看著孩子出神,覺得這孩子的生命力出奇的強。
若是一般的孩子,餓上兩肯定早已死去,可這孩子竟然還如此朝氣勃勃。
撫摸著孩子毛髮,鄭秀珍眼睛裡都是淚,她想不通丈夫為何發生變異,更想不通為什麼會遺傳到孩子身上。
想了半,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剛回家跌落山崖的時候,丈夫被不知名的毒蟲所咬,莫非這一切都是那毒蟲引起的?
為了弄清一切,為了治好孩子的詭異病症,鄭秀珍必須要活下去,她必須要堅強的著。
待稍稍恢復,便拖著毫無力氣的身子深入深山,去尋找野果充飢。尋找野果並不是易事,先不野果難尋,光要躲避搜山的村民就已經是困難重重。
好在憐可見,心翼翼的鄭秀珍一次次躲過了村民的搜捕,也採到一些野果回來充飢。
鄭秀珍想要帶著孩子遠離此地,可短時間似乎不可能,因為村民還沒有放棄對她的搜捕。
為了生存,鄭秀珍只能選擇隱忍,艱難的在山洞裡生活了一個多月。
一個月後,村民搜尋未果,以為鄭秀珍和那怪胎已經死在山中,所以也便不再搜尋。
鄭秀珍也開始醞釀著如何逃出生,若是下山必定會被村民發現,到時候定會死的很慘。
想來想去,鄭秀珍咬了咬牙,最終決定翻山越嶺而逃,只要逃過這座大山,就是另外一片地。
鄭秀珍餵飽孩子,夜深人靜的時候揹著孩子開始翻山而逃。
山路陡峭,極其兇險,鄭秀珍咬著牙關,忍著身上被荊刺帶來的疼痛,心翼翼的度過每處懸崖峭壁。
皇不負有心人,十後鄭秀珍母子平安翻過大山,來到一個陌生的城鎮。
到了城鎮之後,滿身重傷的鄭秀珍開始帶著孩子沿街乞討,當地人見狀很是同情,都紛紛向她伸出援手。